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是才;會有的。東晉例來門第森嚴,各階層之間絕不通婚,他一個窮書生又怎能妄想娶到名門之女。 踉蹌著前行,梁山伯只覺心如刀割。 “梁相公……梁相公……‘’是有人在呼喚他嗎?那聲音竟然是有幾分熟悉的。苦笑著搖頭,繼續無意識地前行,那一定是他的幻覺……此時此地又怎會有人呼喚他?

“梁相公!”銀心躲在角落裡,想叫又不敢大聲叫,生怕被別人看到,“梁相公!四九哥!”

四九聞聲望去,驚喜, “銀心!相公,相公你看,是銀心!”

銀心穿丁件紫綾子夾襖,橫腰束了一根青綾帶,頭梳雙髻。見—見梁山伯,笑意盈盈地上前一步,斂襟福丁福,“梁相公,好久不見了。”

梁山伯怔怔地看她。見她的打扮竟是個上等丫鬟,雖已知道祝家主僕邢是女子,但卻沒有想到再見時會是女裝相見。愣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銀心,真的是銀心!你……”

“梁相公,莫要說那麼多?,快隨我來……”說著便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見梁山伯沒有跟上來,不由得焦急, “唉呀,不要發愣了,快隨我回來,小姐在等著呢。”

今天的天氣較暖,祝英臺僅著了件乳白色繪蝶紋的綢緞絲袍,領口的邊緣繡著芙蓉圖案的錦紋;頭髮則挽成三轉小盤髻,俏皮卻又不失端莊地傾向一側,上面插著一支鏤空雕花水晶釧,髻下飾有兩朵小小粉色薔薇,鬢邊兩縷散發似是不經意地垂下,薄如蟬翼,掩在她的雙耳兩側。一身的素白淡雅,亭亭玉立。

梁山伯屏息地凝視著祝英臺,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著女裝的樣子,竟是這般飄逸絕塵、淡雅怡人。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猶蠐,齒如執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梁山伯此時總算可以想像《詩經》中所描寫的是一位如何娉婷出塵、豔冠古今的楚楚佳人了。

“梁兄……”祝英臺輕移蓮步,略有些激動。而那與水晶釧相配襯的水晶耳墜純淨如露水,亦不甘寂寞地點點閃爍於她的行動間。

銀心見狀,伶俐地對祝英臺微微一福, “小姐,我先下樓去了。”說著,向梁山伯輕點了點頭,下樓望風去了。

“梁兄,你來遲丁……”祝英臺咬唇,黛眉緊蹙,悽楚之色盡現眉間。

梁山伯無言以對,只靜靜地看她。肌膚賽雪、眉目如畫……她美得令人屏息、教人失魂。為什麼他以前竟從未發現她身上有如此攝人心魄的柔美?淚光粼粼的美目惹得人心疼,天下男子見了這般楚楚容顏誰不憐愛?誰不想竭盡心力博得她一笑?然而,他卻來遲了……伸手人懷中,摸索著拿出那隻玉蝴蝶,他不捨卻也不可奈何。“英臺,這隻玉蝴蝶……”

祝英臺驚詫視他,“怎麼竟會在你手中?那日明明是遍尋不到的呀!”

苦笑著搖頭,梁山伯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如何到他手中的已經不再重要了……人都已經歸了馬家,玉蝴蝶還要它何用?

一時無言。兩廂沉默。

過了半響,祝英臺強顏歡笑, “梁兄,可還記得那年九九重陽之事?” 梁山伯尷尬地看她, “那時,愚兄的確不知你是女兒家,所以才會……”

“我又沒有怪你,”祝英臺雙頰微紅,眼波漾人他眸心,“英臺也知梁兄是好意,所以自那之後——”

講到這裡,似是想到了什麼,祝英臺忽地面容慘淡,幽涼一笑,“梁兄,小妹彈琴給你聽可好?”

說完也不等梁山伯回話。便自顧地坐到琴邊,纖手一挑,清音流瀉。

滿斟綠醑留君住,莫匆匆歸去。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風雨。花開花謝,都來幾許。且高歌休訴。不知來歲牡丹時,再相逢何處?

那是先代琴師譜寫的曲子,名為《留別》。

他雖不是很懂琴,但也聽得出琴中的哀怨之意。失魂地坐在墩子上,梁山伯悽然地望著她撫琴的背影。不知來歲牡丹時,再相逢何處?來歲之時,她早已嫁做他人之婦了……

忽地低丁頭,彎著腰,用袖子掩著將身上一條白羅手絹取出,兩手捂口咳嗽不住。

咳了一陣,把手絹打了看了一眼,神色微變卻不做聲。祝英臺走來將手絹搶丁過去,只見一團鮮血,不由驚呼:“梁兄,你……你吐血了?!”

梁山伯有氣無力地道:“不要緊,只是心頭煩悶,一時咳嗽失紅,過一會兒就好了。‘’

祝英臺方啟口還要再說,卻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喧譁聲。緊接著銀心神色慌亂地跑了上來,“小姐,不好了!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