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兼要職,在JACK去世之後一手撐起了HUNTER的整支骨架,BOSS器重她,LIAR相信她,SUNNY依賴她,ICE心疼她。因此,她還有什麼理由讓自己消磨在蕭齊的溫柔之下?
人不能太過貪心,這是林楓一直信封的真理。手中的獵物,死死傷傷,到了生命的盡頭,又有多少是因為貪念太足,就連曾經盛極一時的陸晟不也因此白白葬送了生命嗎?
於是,林楓強壓下心中那不同於以往的動盪,繞過房間裡蕭齊的那些手下,徑直走到自己的臥室。
果然……好似早就在意料中一般,林楓甚至沒有變換絲毫的表情,而是獨獨看著那一張和沙發一樣化作了焦炭的大床,她還記得,床頭雕刻的,是一對調皮的戲水鴛鴦。
“對不起……”
蕭齊的聲音再一次傳來,縱然他的腳步聲再過輕盈,林楓也還是覺察到了。那人走至她的身後,單手悄然扣住她的肩頭,溫暖而有力。
林楓搖搖頭,獨自向前走了幾步,然後俯身聞了聞焦木的味道,這才轉頭對著蕭齊說:“可惜了,還是實木的。我曾經在夢中偶然對著父母抱怨過,說睡的床太硬太冷,讓我感覺不到回家的感覺。你看,果然,老天對我多照顧。”
既然不滿意,索性替她一把火毀了。
蕭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對劍眉不由自主的凝聚在一起。明明應該是生氣甚至是憤怒的,明明應該是黯然甚至是傷心的,可是林楓卻翹著嘴角,彷彿面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別人家的東西,一切都與她無關。
那麼,究竟什麼才能入了她的眼,走進她的心呢?蕭齊思索,卻仍舊得不出個答案。
虧他早年的時候還被陸晟稱之為是他見過最能“察言觀色,深入人心”的後起之秀,如今看來,不過是曾經的對手太過蒼白,甚少有人像林楓一樣將自己全然包圍罷了。
然而,是人,便有七情六慾,林楓也不例外。
但是,蕭齊卻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如此明顯的神色轉變,因為,能夠打動她的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已經被棄之在角落裡的一本看似像是書的東西。
硬硬的殼,多虧了是限量版,書皮還殘留著些許,可是……林楓小心翼翼的開啟,裡面已經看不清字型了,只是一頁一頁的翻過去,仍然被她驚喜的發現,殘存了兩個字——“萵苣”。
“萵苣姑娘。”
“什麼?”林楓自言自語,聲音太低,蕭齊沒有聽清。
“萵苣姑娘,”林楓輕輕的把書放在手裡,一改剛剛陰鬱的表情,微笑著向不遠處的蕭齊晃了晃,“我臨行前看的最後一篇童話。”
真正的象牙塔裡,見不到光明的與世隔絕,永遠保留一顆孤獨的心,等待著教母偶爾施捨般的光臨。
明明是陰沉的天氣,空中甚至看不到半點璀璨的星光,可是蕭齊卻覺得,林楓的那一抹笑容,刺傷了他的雙眼,刺疼了他一直冰冷的心臟。
翩翩公子的假象,因為與她的邂逅而慢慢被拋棄,對人佈滿防備的心,因為與她的交往而漸漸鬆軟。此時,卻依然是因為同一個女人,讓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淒涼。不是對自己,沒錯,是對她。
林楓直視著蕭齊的眼眸,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贊同的擺擺手,只是她依舊笑語迎人,那歡樂輕快的語氣,如果不去細細品味,還真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
“是不是很幼稚?我猜這下你對我恐怕不會再有那麼多的好感了。說實話,蕭齊,我很危險,你也是,所以,別去強迫我做那些我不願意做的事,我不會答應,也不能答應。你要的,從來就不會是我這種型別的女人。”
“你看吧,我敏感,多疑,冷血,神經質,有的時候甚至還異常幼稚。我不懂什麼是溫柔體貼,我不懂什麼是討好男人,你知道我是誰,所以,我不想對你隱瞞,你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之所以覺得喜歡我,不過是生命中沒有遇到像我這樣的人罷了,‘嚐鮮’這個詞的意義,我想恐怕你比我更清楚。”
疏離的目光,彷彿隱隱帶著決絕的堅定,林楓知道,自己一定會再次回到那片灰暗的天空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做一個幕後的*縱者,沒有*,沒有關懷,沒有掛念,從此,只有任務與自己相伴,直到孤獨終老。
“小楓!”蕭齊幾步上前,情難自已的將林楓擁進懷裡,聲音都帶了絲絲的不忍,“別這樣,難過就說出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偽裝。”
正如他一樣,沒來由的想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不論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