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欠扁!”嚴怒一陣咆哮,他總是這樣,一生病就會情緒不好,情緒不好就會連座脾氣也不好,大夥早就習慣了,伍惡當然也知道他只是說說罷了,根本不會真的找他幹架,所以伍惡才會沒事在那裡挑釁嚴怒。
“冷呀!我確實欠扁,我們互相扁一扁或許就不會這麼冷吧,怒,你說對不對?冷呀!”伍惡抖得更離譜了,連桌腳也彷佛動了起來,其實天氣是冷,不過也沒冷成那樣,光看他此刻的外型,準會以為北極圈籠罩到北臺灣上空來了。
眼見他們火藥味沖天,紗紗連忙快手快腳的滑過去,殷懃的獻上一杯熱奶茶到嚴怒面前去。
“怒,你先喝杯熱奶茶吧!喝了就比較不會打噴嚏。”
佳人巧笑倩兮,再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嚴怒也就暫時停止和伍惡那臭小子的唇戰,他大手接過茶杯,咕嚕咕嚕喝下去。
見嚴怒喝過奶茶似乎真的好了一點,紗紗又連忙奔到飲水機,再端一杯跑到伍惡那邊去,笑容可掬的直對他笑。
“惡,你也喝一杯吧!喝下去就比較不會冷。”她把奶茶說得活像仙丹似的。
伍惡總算肯動了,他接過紗紗滿臉笑容捧來他面前的熱奶茶。
“冷呀!好喝……冷呀!”
紗紗鬆了口氣,總算安撫完這兩個大男生了,好險沒讓他們鬥起來,否則一定沒完沒了。
江忍搖頭微笑,批閱著手中的檔案,又接起一通外線電話。
殷邪正氣定神閒的坐在位子上研究計算機程式,看到這幅既逗趣又令人莞爾的畫面,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殷邪旁邊的章狂則連眼睛都沒抬,繼續靠在沙發上聽他的股市行情,他算是最耐寒的了,才套一件襯衫,連夾克都丟在一旁,剛才還投了一罐可樂喝。
“狂,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何會對我特別不一樣,不過,我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殷邪眼睛看著計算機螢幕,聲音適中,足以讓章狂聽見,又不至於讓別人窺螢幕。
“什麼意思?”章狂也是眼睛不抬,耳朵專心於隨身CD裡傳來的聲音。
殷邪微笑。“你懂我的意思。”
“好傢伙,你發現了?”章狂也笑了,前幾天在“蒙馬特咖啡館”裡,莫謙雅一看到殷邪就古里古怪的樣子,他以為只有他注意到而已。
“很明顯。”殷邪一笑,雖說莫謙雅十分可愛,不過他還是比較心繫於另一位女生。
“看來她挺不會隱藏情緒。”章狂撇唇笑。
邪他向來對女生溫柔親切,即使莫謙雅喜歡上他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喜歡上邪了?
說喜歡,其實也不盡然,她看到邪的時候是緊張多過於害臊,眼中有一種複雜難懂的孺慕,卻不是熱情,不像看到意中人,倒像是個背判丈夫的妻子被當場抓到了似的。
“她率真,所以不會隱藏情緒,這是好事。”殷邪喝了口茶繼續說:“更何況她對我沒有男女之情,想必你也看得出來。”
章狂非常欣賞他這位說話、用語以及見解都十分精準的同伴。“邪,她恐怕還沒被人這麼讚美過,你這麼誇她,不如讓給你。”
殷邪篤定的微笑。“我自有目標,況且你也不會讓給我。”
章狂挑挑他不羈的濃眉。“有目標又何妨?反正你現在的目標也只是煙幕彈罷了。”
殷邪露出俊美的笑容。“原來不止我在注意你,你也十分注意我,真感動。”
“彼此彼此。”章狂又笑了。
冬天跑出來外面真會冷死人,不過看那位大她二十來歲的“體越蒟長”都一副不屈不饒的樣子,莫謙雅就覺得自己應該繼續陪他一起共患難才對,對老人家好一點,反正以後大家都會變老嘛!老也沒什麼好跩的……哦,她的意思是,現在還沒老的人也沒什麼好跩的。
“摸同徐,吸起,對,再吸起,很吼,哉來一遍。”
吸氣,再吸氣,很好,再來一遍……莫謙雅雙臂交疊置於後腦勺,雙腿互動蹲跳,一邊跟著體育組長的指示做暖身。
離省際杯田徑比賽只剩四天,目前正進入倒數計時的緊鑼密鼓訓練階段,尤其今年與往年不同,採全省每所高中僅有一名代表參賽,因此悠關校譽,勝負非常重要。
莫謙雅本人是沒什麼壓力啦,不過她前面這位體越蒟長可就緊張兮兮了,自從開始密集訓練以來,他不是拉肚子,就是失眠得睡不著,相較於莫謙雅的好吃好睡,好象角色應該調換過來派他去參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