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他!用她那又尖又利的牙!先是咬他一隻手,咬得他下意識鬆開大掌,再去咬他另一隻手……
這次他沒放手了,任她咬,咬到她的齒在他的手背上烙印出一圈又深又紅的齒痕,咬到她牙齒都痛了疼了酸了……
“該死的!你為什麼還不放手?”她氣得朝他吼叫,不咬他的的手了,盯著他的手背上被她咬了一圈的鮮紅印記,腦海裡正想著改用腳去踹他,下一瞬間卻整個人被他反抱在懷——
她的背抵住他的胸,他的雙臂從她的頸項間垂放而下至她的胸,環成一個圈,將她緊緊地鎖在自己的臂彎裡,這個姿勢對目前的狀況而言很完美,因為可以讓她兩手不能打人,兩腳踹不到他的人,又能乖乖的倚偎在他懷裡。
她當然掙扎,死命掙扎,可是沒用就是沒用。
這男人天生是來克她的,明明像她這樣的男人婆力氣不小,一般的奶油小生根本不可能製得住她,陶冬悅卻每每可以輕而易舉的在瞬間把她鉗制住,不管是她的手,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
全都被他鉗制住了!
好嘔,好氣,好難受,卻只能哭,什麼都做不了……她討厭死了這樣的自己!無能為力的自己!
他的胸膛輕輕起伏著,穩定的心跳仿彿天生便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讓被迫貼在他胸口上的她,在方才一陣混亂與歇斯底里的情緒中得以喘息。
可是她根本沒法子控制自己的淚,當身體無能為力,心也無能為力的時候,唯一可以做的一件事好像就是哭了。
淚一串串地流,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陶冬悅再次嘆息。“究竟……為什麼哭?”
他對她,為什麼要這麼溫柔?
為什麼,他非得管著她的每一件事?她的手被一點小木屑刺進去要管,她的腳瘀青了要管,連她哭也要管?甚至為了幫她扳回顏面,什麼都沒問的就主動說要客串她的情夫,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不關你的事!”她的事,她自己管就好。
“真的不關我的事?你哭成這樣,難道不是因為我?”他輕問著,低沉悅耳的嗓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和一分寵溺。
她看不見他的臉,看不到他的神隋,只能從他的聲調來辨別他問這些話的真正用意,而他的嗓音這麼溫柔,問的話又這麼的曖昧,再加上他這樣由後抱住她的親密姿態……究竟,代表著什麼?
她可以誠實的對他說,是啊,她哭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他?
她可以像那些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樣,把心赤裸裸的攤開給戀上的男人看,完全不在乎可能被拒絕的後果?
他可能是在玩弄她、逗弄她,覺得像她這樣的女人新鮮有趣,她真的可以對他誠實以對嗎?
接下來呢?他可能會笑她,推開她,然後嘲弄的跟她說:“我只不過是說笑罷了,你怎麼認真了?”這樣的話來。
她,可以無所謂嗎?真的可以嗎?
“不是,你不要在那邊自作多情。”她承認,她根本做不到不去在乎,只好緊緊掩藏住自己的心。
尋是嗎?你不是因為莎琳娜告訴你的那些話,所以才這樣急著躲我?也不是因為知道了我的真正身分,而以為我故意在要你所以氣我?更不是因為其實你已經知道自己愛上我,卻認為像我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愛你,所以只好一個人難過傷心的躲在暗處哭泣?“
聲聲問,惹得她的淚越掉越兇……
什麼嘛!他以為他是誰?天神還是上帝?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透視她的心?還揣測得那般一針見血?
“你真的認識白玲玲?”
“算吧。”陶冬悅輕應,沒打算隱瞞。“在紐約時見過幾次,不過,我那時只知道她的英文名字叫莎琳娜。”
“那見到她面時為什麼不跟我說?讓我像傻子一樣被你們兩個要著轉,很好玩嗎?”
“我不跟你提,是因為那不是件重要的事,至少對我而言,她連朋友都算不上,更何況,我也不認為這跟我是不是你的男人有關係!”
“是因為怕你的身分曝光吧?怕讓我知道你是尼頓財團的接班人,所以才故意假裝不認識白玲玲,對吧?你怕我知道你的身分以後會死纏著你不放?還是你覺得這樣隱瞞住身分來玩弄我很有趣?”
“她是這樣告訴你的?”陶冬悅輕笑。“你現在還不是知道了我的身分,打算纏著我不放嗎?可我怎麼瞧你,都像是很想跟我撇清關係,不是嗎?”
夏蘇湘不語,只是緊緊地咬住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