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心跳怦然地勉強點個頭。
“那麼我問你答,可好?”
她再點點頭,小手有點發抖。
他的聲音溫柔下來分外動人心絃,渾厚得像是絲絨般滑過她的心坎,她忍不住輕顫了下。
“我剛剛嚇到你了,是不是?”他滿心都是虧欠和疚意。
她有點怯然,輕輕地在他的掌心寫下——
不是的,是我的錯,我也嚇到自己了。
她纖細的指尖像羽毛般在他的掌心裡輕劃,秦關渾身微微一震,他強抑下胸口的怦然悸跳,試圖維持原來的面無表情。
“你太善良了,我知道我吼叫起來是什麼樣。”他有一絲無奈地道:“我看起來一定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瘋狗,要不就是頭被激怒的熊。”
玉潔一呆,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隨即又受驚地捂住嘴巴,似乎不太確定這樣笑可不可以。
他有些快慰地看著她,溫和地道:“你總算笑了。”
她的心掠過一抹震動的柔情和暖意,笑容悄俏地消失了,卻化為一抹甜甜的漾在嘴邊。
“你肯原諒我嗎?”他再次求問。
她輕輕在他掌心上寫著:我並沒有怪過你,是真的。
他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難為情;秦關清了清喉嚨,低沉道:“你……吃素菜嗎?”
她訝然地抬頭,眼裡透著迷惑。
秦關也被自己的問話震住,只是話已說出口,容不得再收回了。他硬著頭皮繼續道:“我要到般若寺與住持靜深大師弈棋,般若寺旁小晴院的素齋是出了名的天下美味,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請你一道用午飯嗎?”
玉潔只覺受寵若驚,作夢都沒想到會從天上掉下來這樣的好事。
與公子一同用飯……她真的可以嗎?可是她的身分……
她倏地明亮的眸子又黯淡了下來,怯怯地搖了搖頭,舉起手在他掌心裡寫著:公子,身為船孃不配讓公子奉為座上客。
他濃眉一擰,不悅道:“什麼配不配的,人人生而平等,公子又如何?船孃又如何?還不是一雙眼睛、一管鼻子、一張嘴,肚子餓了吃飯,渴了喝水,倦了睡覺,你和我有什麼分別?”
秦關很少說這麼多話,可今日還不到短短一個時辰,就已打破他諸多慣例了。
這是怎麼回事?連他自己也不甚明白。
他只知道,他很不喜歡她這麼自卑自慚,將自己貶低成卑微渺小的無用人兒。
誰不是母親懷胎十月生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