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親眼見過醫院內慘狀,並且生還的少數人。
如果不是他昨天的情況確實危急,自己也沒有自救的能力,唐遊是不會來醫院的。
而且,何鷹派來處理楊路屍體的人昨天已經被他殺了沉屍河底,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何鷹勢必要調查,雖然他不怕被查出些什麼,但畢竟這一個月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不適合多生阻礙,現在既然醫院還沒留他的底,唐遊自然不會再待下去。
想著,唐遊在經過一間無人的醫生辦公室時,推門進去將隨意搭在椅子上的一件男式大衣拿起來穿在身上,手伸進口袋裡將錢包拿出來。
這醫生倒是有錢,唐遊從裡面抽了幾張紅色鈔票,掃了一眼插在顯眼位置的身份證,將錢包扔在辦公桌上,便大步走出醫院,至於病例什麼的,都已被他扔在身後。
這時天色早已大亮,路上行人與車輛都開始多了起來,本沒幾個人走動的醫院也開始有人進出。
八年。
這個數字說長不長,說不短不短,但在任何一個從末世之就艱難求生的人眼中,這八年,這二千九百二十天,可以說每一分鐘都是漫長艱苦的。
唐遊有些僵硬的站在醫院門口不遠處,自剛剛有人快速從他身邊走過去後,這個殺人都不會手軟的男人,站在這個鮮活的,不同於末世之後荒涼死寂的街道上,他臉上竟滿是無措。
一對夫妻從他身邊路過;
一個穿著顯得很清涼的女孩從他身邊走過;
幾個小孩嘻嘻笑笑的從他身邊跑過;
有人與他擦身而過時帶出冰涼的風,吹在他臉上……唐遊的手緊了又松,背後已經冒出了細細毛汗。
小響,他才長長出了口氣,大步往前走去。
他現在還不需要這麼草木皆兵,這些他身邊的,遠處的,都是人。
他也不是在被他們這些沒有異能的人私下稱為禁地的s市內城內。
……
唐遊連喝了兩碗粥,吃了兩個包子後,摸著撐著了的肚子,一臉無奈的起身結賬。
這小貓一樣的食量讓他沒想法了……好不容易不用精密計算食物量,可以放開了肚子吃,而且現在也離他飽肚子的量還有很長距離,但這胃卻已經裝滿了。
這具身體很虛弱,他可不會做因為逞一時口腹之慾而傷害身體的事。
吃完早餐,唐遊直接在街上攔了輛車,報了楊路學校的地址。
楊路才大一,這半個多月來,經常被何鷹叫過去,基本沒在宿舍內過夜了。
唐遊循著記憶找到楊路的寢室。
雖然已經是上課時間,但寢室內也還是有人,唐遊直接開門進去。
“我的箱子是哪個?”打量一圈後,唐遊問旁邊兩個正驚訝看著他的人。其中一個含著牙刷正刷牙的男生忙用手指了指。
唐遊也不客氣,直接彎腰在將楊路的箱子拿出來,在裡面找了套衣服,直接去衛生間……他身上除了順出來的大衣外,裡面可還穿著病服呢。
楊路的衣服自然不會是什麼名牌,風格也都很適合他這個年紀的男孩,但如今在這具身體裡的人是唐遊……唐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穿過這種幼稚的衣服了,冷不丁還真有點束手束腳的感覺。
換好衣服後,唐遊又在楊路的床位與箱子內翻找。
“那個,楊路,你怎麼穿著病服啊?”另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男生忍不住問。
唐遊正在翻開楊路的存摺,頭也不抬道,“病了。”
他對楊路這幾個宿舍同學,特別是面前這個雀斑男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當初楊路在衛生間被何鷹弄暈帶到包廂時,唐遊可是見到了這雀斑男與那個班長就站在轉角眼睜睜看著,完全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哪怕是後來楊路在被何鷹糟蹋期間堅持來上了幾次學,他那時的狀態與一些衣服遮不住的傷被他們看在眼裡時,也沒見來問過一聲。
畢竟只是同學,他們確實可以不管不問。
唐遊也不打算為了這麼個理由找人麻煩。
才一萬不到,真少。
唐遊將存摺收起來,突然轉頭看著雀斑男,“你認識何鷹?”按理說這種沒怎麼被社會汙染的在校學生多少會有點血性,只要不是特別冷血的,見到自己的同學有危險時,大多會出手相救,而當初這雀斑男與班長連聲音都不敢出,應該是知道何鷹的背景才是。
“啊?不,不認識!”雀斑男用力搖頭。
“哦?是嗎?”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