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像報告又不像報告的東西看得他滿頭霧水,揚揚“單子”,他問:“這是什麼?”
“要提醒你的事啊!你頭腦不好,常忘東忘西。”
被白痴說頭腦不好?他要不要去撞牆?
攤手,希壬說:“說吧,有什麼事是我需要知道的?”
他一問,她眼眶紅翻天,抓住他西裝下襬,死命咬唇。
“傻瓜,哭又不能解決問題。”大手攬過,他將她納入胸口,那裡有個不錯用的港口,很適合收容淚水。
她哭五分鐘,半句話都不講,他才感覺事情大條。
“點點。”
希壬首調上揚,以他們的熟悉度,她該很清楚,他有脾氣了。
“不要罵我,我很可憐。”她哽咽啜泣。
是啊,她夠可憐了,勉強吞下脾氣,他親親她額頭。“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要從哪裡著手幫忙。”
“你幫不了我。”
“對我這麼沒信心?”他推開點點,捧起她的臉,為她拭淚。
“不是沒信心,是真的不可以。希壬哥……你一定要記得,以後要早點上床,不可以等我來找你,才睡得著。”
什麼叫作“不可以等我來找你,才睡得著”?顛倒因果了,應該改成“她來,打斷他的工作,逼得他不得不陪她睡覺”。
但他搖頭,相信她不好受。
“以後少買垃圾食物,我不能再幫你吃了,炸雞偶爾吃可以,吃太多會傷身體。”點點又說。
她幫他吃?有沒有弄錯?算了,話聽到這裡,他多少聽出端倪——她要離開了。
“大學申請下來?新學校離家裡很遠?”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很遠,嗯,好遠好遠。她猛點頭。
他輕笑。
長長的手臂圈住她,又抱、又拍、又搖,輕晃著她的身子。有什麼關係呢?假日就可以回家,怎哭得生離死別,又不是梁山伯與祝英臺,真不捨的話,他也可以去看她,陪她過節度假。
“爺爺奶奶要我到臺灣唸書。”答案揭曉,她又哭出一公升眼淚。
“什麼?臺灣!”希壬驚訝。
怎麼可能?點點的中文除了說,閱讀都有困難。
“奶奶說我不獨立,將來怎麼嫁給鈞璨哥,她要我到臺灣唸書,說等我大學畢業,才能變成成熟女人。”
臺灣,那是什麼蠻荒可怕的地方啊?老師沒教過,地圖上小到找不到,她得飛十六個小時才飛得到啊!
大奶奶的理由太牽強,希壬沉吟不語。
是那日吧,她看見點點在他床上,慌張失措。希壬以為爺爺會找他談,然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逐漸淡忘,沒想到,爺爺還是出招了,物件是毫無招架力的點點。
他們想分開他和點點,他們的過度親密讓人擔心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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