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毓堯的嘴角不知不覺愉快地往上揚,想起了最近吵吵鬧鬧卻又熱鬧非凡的生活。
他心情又莫名大好了,愉快地就要拿起手機,但內線電話卻先響了起來,他只好按下通話鍵。
“郝秘書,有什麼事嗎?”
“董事長,呃,有一位蘭小姐現正在會客室,她說她跟您約好了。”郝秘書克盡職責地道。
“誰?”他一怔。
“蘭小姐,蘭慧心小姐。”郝秘書忍不住提醒他:“就是那位剛剛載譽歸國的小提琴家。”
億週刊最新一期的封面人物呢。
“蘭慧心?”他略微思索了一下。
沒錯,最近是有聽說過這號人物,但是幹他什麼事?
他確信自己跟這位蘭小姐一點也不熟。
“董事長,要我幫您回絕蘭小姐,說您現在正在開會嗎?”郝秘書充當他的擋駕大隊已經很習慣了。
“對。”他想也不想地道。
第九章
雨下得好大。
明明是夏日的三、四點,應當是天色明亮的時刻,偏偏被午後雷陣雨這麼一攪和,整個城市登時變得天昏地暗。
梁圓圓正在幫一位客人排運程,說得對方點頭如搗蒜,痛哭流涕又感激涕零,完完全全將她當作一位偉大的心靈導師、一盞閃亮亮的苦海明燈。
“抱歉,居士,您的電話。”美月輕輕咳了一聲,滿臉抱歉地奉上樑圓圓的手機。
半途被打斷的梁圓圓忍不住懊惱地瞥了她一眼,“請對方留下姓名電話,我稍候再跟他聯絡。蔣太太,我們剛剛講到哪兒了?哦,對,您先生官祿宮的主星名為天相,入廟文職、武職皆可居高職位,然而他的天相星卻與陀羅星同宮,因此人際關係會稍欠融洽,做人做事經常遭受指責。”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先生的上司常找他麻煩,明明就不是他負責的案子,卻故意在眾人面前給他沒臉。”蔣太太滿臉佩服,又憂心忡忡地問:“居士,那我先生到底該怎麼做比較好?有沒有辦法可以改改運還是什麼的?”
“嗯,我想蔣太太倒也不用太擔心,只不過蔣先生性格倔強了些,倘若他可以把身段放柔軟一點,不和上司當面起衝突,而且默默耕耘,他在一年後會走六年一次的大運,再加上他的本命星宿相助,到時候就有一次升遷的大好機會……”
蔣太太聽得眉開眼笑,歡天喜地。
二十分鐘後,滿意的蔣太太終於起身離去,美月鬆了一口氣,急忙道:“居士,是金夫人打來的。”
“金夫人?”她心猛一跳,忽然有點心虛內疚起來。
她真是太糟糕了,之前還在金夫人面前講大話,拍胸脯保證絕對會全力促成金毓堯的婚事,可是現在呢?
非但辦事不力,她還跟人家的寶貝兒子糾糾纏,就差沒有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對人家伸出魔爪……
她內心深處一個小小聲音忙著跳出來辯解:話也不能這樣說呀,你今天早上不是還火速“喬”好了下一個相親人選嗎?
這次是走氣質路線的,一定能夠擄獲金豫堯那顆鐵血男兒心。
所以她對金夫人也算是有交代了。
只是,當她想起美麗與智慧兼具,氣質與才華等身的蘭慧心,就要和英俊挺拔,老練沉著的金毓堯相遇,她突然有種心在滴血的感覺。
梁圓圓頹然地捧住了隱隱脹大的頭痛腦袋,心裡一片迷惘混亂。
她真是個大白痴,到底想怎樣啊?
“金夫人說,請你待會兒撥個電話給她。”美月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居士,怎麼了?你怎麼在揪頭髮?”
“唉……”梁圓圓嘆了一口氣,無力解釋。“事情很複雜,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要是讓美月知道她現在的窘狀和困境,那她以後還怎麼好意思當美月的精神支柱兼暫時監護人哪?
她梁圓圓行走江湖多年來,一向是沒有在怕的啦!不管遇見任何人、任何事,她都能靠著一張舌粲蓮花的嘴,和一顆強壯堅韌的心,以及厚如防彈衣的臉皮,見招拆招、過關斬將、所向無敵。
可是真見鬼了,最近不知走什麼黴運?要撿牛屎,偏遇到牛拉稀,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送禮自用兩相宜的優質男人,偏偏又是對頭人……
不如……不要報復了吧?
她的心怦然不已,對這個念頭大大心動了……乾脆就一笑抿恩仇,把他夾來配了吧?
可是這樣要怎麼向他母親交代?她又怎麼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