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一聲後便沒了下文。

喻語林沒追問，不是因為不好奇不關心，而是因為對於兩個家人，她不知道怎麼問。

陳武是從她出生就在喻家的長輩。

林森是這幾年來共患難的人，現在也是她……最親密的人。

她不能因為哪個人的一句話就否定掉誰。

即便最親密的人也不可以。

她闔上眼睛，等著睡一覺後，上一層去看陳叔。

……………………

林森準時在零點的時候叫醒了喻語林。

穿戴好後，林森驅車去了通往第一層世界的直升梯，到了直升梯頂端，看到的是與第二層世界完全不一樣的天色——正值下午，出入關繁忙。

林森拿了他和喻語林聯名的證件過了關卡，然後叫了一輛車，報了監審廳的地名：NO.1009區。

下了車，望著監審廳外掛著的“第一層監審廳”牌子，喻語林側頭看向林森，“你都是透過什麼渠道聯絡到這個部門的。”

“第一層監審廳”兼併了幾個世紀前的檢察院和法院的功能，負責對重大案件的審查和審判，如果嫌疑人被定刑，那就會被罰下第三層，過被看管、做最勞苦的工作的生活。

像溫寧?陳這種本來就是第三層的犯罪者，據喻語林所知會被髮配到外太空的某個星球上建設人類未來的家園。

當然，這只是喻語林聽到的傳聞。

至於是不是真的，她也無從知曉。

因為到目前為止，官方對外太空是否真的有可供人類居住的星球仍是語焉不詳。

三層世界人民所能看到的外太空報道跟幾個世紀前的沒什麼兩樣，無非是探索的距離更遠了、離開了太陽系而已。

至於外生物以及有無與地球相類似的環境，大多科學報道都語焉不詳。

經歷了磁暴，喻語林在這一刻對外太空有了好奇心，又問道：“你連這種地方都能打聽到，那有沒有聽說外太空移居家園的訊息？”

林森好整以暇，“這個地方不難打聽，新聞上經常出現。至於撤離地球……這個，你可以在月底見統領的時候問問他。”

喻語林哼笑一聲，視線轉向監審廳的方向，“是啊，我是應該問問他，告訴他選的裙子，跟我附屬人準備的衣裳品味差不多。”

林森的藍眸閃了下，沒吭聲。

喻語林瞄他一眼，又哼了一聲，道：“怎麼不說話？”

林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聲音又低又微帶磁性，盯著她道：“大概他在某個時間偷看到了我給你準備的衣服了。”

“神經。”

人家統領，哪有時間“偷看”？

不對，這傢伙的表情不對勁。

那股在霍建成出現時，恨不得獨佔她的氣質，為什麼在提到新統領的時候完全消失了？

她默不作聲，林森倒是問道：“喜歡我準備的衣服，還是統領送的禮服？”

喻語林一愣，“你怎麼知道是禮服？”

她回來時，那禮盒沒有拆開，放在書桌上，家裡只有小白能透視，但小白不可能跟他說這個。

林森還是似笑非笑的模樣，“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