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維立刻舉起雙手,“我只是聽見哐當的巨響,想過來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說著,他的手試著推了推槍柄,卻召來更大的力,隨後聽見男人用嘶啞的聲音道:“再動一下,爆了你的頭。”
曾維不動了,連呼吸的頻率就減少了。
他這把歲數還算年輕,並不想這麼早就死了。
他只敢動眼珠子,眼角的餘光飄到正用搶指著自己的男人趴在白色的帶著滑輪的移動床上。
就是醫院裡面常用的那種白色病床。
因為有長髮的遮蔽,他並不能看清男人的樣貌,但憑著自上而下的輪廓斷定這人長得真的不怎麼樣。
“喻語林過來。”男人失聲喊道。
那本就沙啞地如砂礫一樣的嗓音更難聽了。
傳來腳步聲。
喻語林出現在擋板前,瞧見移動床上的男人,比起對他真面目的驚異,她的腦子裡面閃過這樣一組畫面——她,林森,還是喻橙從第三層世界買來的阿森所坐的汽車,因為磁暴而失靈撞上山體而爆炸,匆忙跳下車的他們,在高處看見一個在樹林中爬行的身影。
那次看見的人型並不清晰。
但不知為何,此刻,喻語林就是自然而然地將眼前這人與那個模糊的在地上爬行的人對接了起來。
在喻語林瞧著自己的時候,那男人的臉色由陰沉可怖轉為難以言明的譏諷,“怎麼,喻總裁不認識我了?”
喻語林端詳眼前這個奇醜無比的男人,“我印象中沒見過你。”
醜到跟眼前這男人一種程度的人,會讓人過目不忘的,就如同的見到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會刻在腦海中一樣,醜陋的人和物也是一樣。
但喻語林並沒有見過這麼一個人。
更不可能結仇。
當然,如果這個人整了容,那另當別論。
男人哼哼了兩聲,“也許說點熟悉的臺詞,喻總裁就能想起我是誰了。說點什麼呢,我想想……”
他故作思索的想了幾秒鐘後才繼續道,“哦,‘喻總裁也來這兒消遣,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連續做i愛四十八小時不停歇的記錄,至今沒有被人破過。喻總裁要不要跟我去爽一把?’這句,喻總裁記得嗎?要是記不得,還有別的,喻總裁說讓我脫了褲子,證明自己髒不髒。”
喻語林臉上的肌肉已經僵住了——她最近一次和林森去第三層世界,第一個所到的地方,溫寧·陳的古堡,還有溫寧·陳的那個繼承人……陳查理。
他沒死?
不可能吧。
喻語林的視線在男人的臉上巡視,從眼神,到面容,雖然是現在這人臉上有數道疤痕,但與印象中長得還不賴的那位陳查理實在相去甚遠。
“你是陳查理的什麼人?”喻語林淡淡發問。
“喻總裁難道不應該猜我就是本人?”
“他死了,你不可能是他。”
“這麼肯定?但如果我是他,喻總裁要賠點什麼嗎?”
喻語林勾起嘴角卻了無笑意,“你是不是他,都無所謂。到了目的地,我會交給你暗物質的製造方法,你放我回去就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