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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一下,淡定地把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給拍下去:“老李啊,我想吃肉。”

李愛軍回頭翻了他一眼:“沒你事兒。”然後跟變臉似的,回頭對著黃華和顏悅色和風細雨地說,“吃什麼面啊?炸醬還是打滷?”

“兩樣兒。”

“成,兩樣兒,我給你做去。”

王樹民不幹了,掀桌起義:“李愛軍,我是你老首長。”

李愛軍哼著小曲進廚房,飄飄悠悠地來了一句:“您也知道是‘老’首長呀,都過氣了還耍什麼大牌,有口涼水喝不錯了您哪。”

——這倆兔崽子,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廚房裡抽油煙機忙活起來,黃華點了根菸,靠在軟軟的沙發墊上:“我沒跟你逗,我出櫃那會兒真是不大,才十七,還沒成年,喜歡上我們高中班主任。”

王樹民差點讓水給嗆著,目瞪口呆地回頭看著他:“真、真的假的?用不用這麼狗血的……”

“這不太正常了,他站講臺上,心理上就給我一種膜拜仰視的感覺,模樣再過得去一點,年輕些,脾氣好些。”黃華彈了彈菸灰,搖搖頭,好像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我偷偷給寫過情書,沒敢給他看過,塞在櫃子縫裡,被我們家保姆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了,當個新鮮事告訴了我爸。”

王樹民頓了頓,伸手拍拍黃華的肩膀。

黃華一樂:“得了吧,都多少年了,誰青春年少的時候還沒有過思春的小錯誤?”

“後來呢?”

“後來……反正我們家老頭也發現了,我就直說了唄,把我老頭氣得半天沒緩過來,回頭就上廚房拿了把剁排骨的砍刀出來,說要把我就地正法。”

王樹民張大的嘴良久才合上:“那後來怎麼就說通了?”

“他就我這麼一兒子,真砍了誰管他叫爸?我就跟他說,你嫌我丟門面,你上大街上拉個不丟門面的過來,讓他管你叫爸,你看他叫不叫?”黃華挑挑眉毛,樣子有點妖孽,“我當初又沒求著他跟我那一天到晚推長城老孃把我生出來,誰讓他要這麼個兒子出來氣他呢,該!”

王樹民笑了,轉過頭去,一口氣喝乾了杯子裡的水:“也是,可是咱這不是不想這麼壯烈麼,再說我們家那個和我們家那老兩口的關係特殊……”

黃華說:“那我沒轍,我認識的人都挺壯烈的,我們家老頭子還屬於比較想得開的,前幾年一哥們兒他媽才那絕代呢,壓根就不讓提這事,一提這事就尋死覓活,手頭隨時拽著根繩子準備自掛東南枝,一天到晚追在他屁股後邊催他娶媳婦,你還不能頂嘴,一頂嘴那老太太就把繩子拿出來,披頭散髮撕心裂肺的。”

王樹民聽得小心肝“突突”的。

他要真把賈桂芳氣得要上吊,謝一非拿根繩子把他吊死不可……

唉,人生漫漫,情路多舛也。

王樹民琢磨這事整整琢磨了好幾天,突然想起一個人來,於是行動快於心動地打了那個人的電話,謝一那個長得猴精猴精的同事,不是有什麼心理學和經濟學的雙學位,嗯,可以諮詢一下。

蔣泠溪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剛剛梳妝完畢,正在一邊穿外衣一邊挑能搭配的鞋子,Jason的家人要來華,算是要見未來的公婆了,得好好拾掇拾掇。她看見來電顯示也有點納悶,一手接起來一手去繼續翻鞋架子。

王樹民就問:“求你幫個忙,給我點啟示吧?”

蔣泠溪對著鏡子試鞋,歪著頭看了看,覺得不滿意,又脫下來換另一雙,漫不經心地問:“什麼呀?”

“假如有件事,你知道和對方說了,對方會很生氣,也不答應你,你還非得讓他答應不可,怎麼辦?”

蔣泠溪想了想,以她那不大靈光的邏輯思維,把王樹民這句挺抽象的話給轉明白了,扁扁嘴:“你惹謝一生氣啦?沒事,你不用和他搞策略,低頭認錯再好好說話道個歉,他不會生太久的氣的。”

王樹民心說我的人你那麼瞭解幹啥,想起還有求於這丫頭,只得給嚥下去了:“不是小謝,是別人,不過和他有關係。”

蔣泠溪一皺眉,剛想細想想什麼叫“和小謝有關係”,Jason已經在催了:“Ling!”

“啊,來了來了,馬上!”手忙腳亂地把攤出來的鞋子都推回去,蹲下去把選出來的那雙往腳上套去,還真沒心思跟王樹民打馬虎眼了,於是敷衍了事地說,“想讓對方答應你一件你知道他不會答應的事情是伐?oh my;我都快被你繞進去了,有個‘閉門羹策略’,簡單來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