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她的手。“你放心,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綾姐呢?”她的目光由他的手往上移向他的臉。“大人不會不明白她對您的心意。”她抽回手。“還有明基,我不能拋下明基。”
“我明白。”他蹙起眉頭。
她為他倒了杯水。“等到這件案子告一段落,我與明基便會回井陽,大人好好對待綾姐吧!”她拿起杯子。“我以茶水代酒,謝謝大人這些日子來的照顧。”
“雀兒……”
“請大人不要再說了、也不要再來了。”她舉杯一飲而盡。
“雀兒……這件事我無法做到。”他搖首。
“如果大人做不到,就由雀兒代大人飲下這杯茶水。”她嘆口氣。“大人回去吧!”她伸手拿茶杯。
“你——”
“我累了,想歇息了。”她拿起茶杯就口。
“好,我讓你歇息。”他握住她的手,拿下她手上的杯子,一飲而盡。“我喝下這杯茶水,不是因為我答應讓你走,而是這是你為我倒的茶水。我知道你對我是動心的,否則你根本毋需倒這杯茶水給我。”
她搖搖頭,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說道:“夜深了,大人,回去吧!”
“再說幾句我就走。”他頓了下。“你真覺得袁修儒是個瘋子?”
她望著他。“是的,可悲的是,他並不知道。”
他皺下眉頭。
“你覺得他知道嗎?”她反問。
他眨了下眼。
“他是個只敢躲在別人臉皮下,操縱、愚弄別人的瘋子。”她不帶感情地說。“對嗎?”她望向他,表情冷冽。
他回視她的眼神,上唇顫動,眼神銳利,而後他突然仰頭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她冷冷的看著他,等他笑夠。
他收住笑聲,黑眸閃著熱切的光芒。“難怪我會這麼喜歡你,雀兒,真是太喜歡了。”
第十章
盯著桌上的屍格,翟炯儀若有所思地輕蹙眉心,他一直覺得有個地方不太對勁,可卻無法確切指出哪裡不對勁,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輕敲桌面,將思緒重新整理一遍。
駱源與胡若諄大概是在巳時三刻來訪,而後兩人到“暗香閣”飲酒作樂。雨停後,胡若諄見街上有人在踢蹴鞠,所以便走下樓去與人踢球,駱源則繼續待在“暗香閣”與妓女們狎玩。一刻鐘後,他因酒醉而呼呼大睡,沒想到半個時辰後就從房內傳出明基的哭叫聲,一行人衝進後,發現駱源被人刺死在地上。
他的目光再次停在屍格上,駱源身上一共有兩處刀傷,一刀在腹部,一刀在胸口,掌心與指節有擦傷,除此之外,現場沒有打鬥痕跡,身上也沒有其他打鬥的傷口。
他起身來回走動,眉心緊皺,覺得自己就要捕捉到什麼,可靈感卻又快得讓他捉不到,他煩心地推開書房,來到院子走動,當他走到雀兒的房門前時,發現明基喜愛的鞠球孤零零的擱置在門邊。
他看著鞠球,想到明基不由攏緊眉心,就在這剎那間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回他精確地抓住這稍縱即逝的火花。
他急忙奔回書房,找到他要的狀詞,當他證實自己的想法時:心中一凜,脫口而出說道:“糟糕!”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袁修儒好奇地又問了一次。
“你進來沒多久,我就發現了。”她揚起嘴角。“雖然你很自豪你的易容術,可是在我眼中那不過是小把戲,不管你易容成誰,我都認得出來。”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不可能。”
“信不信隨你。”她冷淡以對。
“我哪裡引起你的懷疑?”他的語氣是不認輸的。
“太多地方了。”她嘲諷地說道。“你的眼睛、眼神、對應的話語、你的耳朵、指甲、走路的姿勢,從頭到腳——”
“我不相信。”他捶了下桌子,眼神兇狠。
雀兒無動於衷地冷眼以對。
“如果你一開始就認出來了,為什麼不立刻揭穿?”他逼問。
她鄙視地看著他。“因為我想看你在耍什麼猴戲。”
“你說什麼!”他忽然伸出右手,以虎口掐住她的喉嚨。
她頓時不能呼吸,咽喉承受的壓迫讓她難受得皺下眉頭,可眼神依舊凌厲,毫不退縮。
她無畏的眼神讓他挑眉。“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他打量著她,放鬆手上的力道。
“我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