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燦爛的雲彩,直到室內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後,他才離開窗邊,在雀兒身邊坐下。他注視她秀麗的臉龐與優美的皓頸,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嘴角不自覺地勾起笑容,黑眸滿是柔情。
當她醒來時,天色已完全暗下,她在打了個呵欠後,才警覺到自己趴在桌上睡著了。
“大人?”她猛然想起翟炯儀來找她。
“我在這兒。”
她立刻轉向左手邊。“我……大人怎麼不叫醒我?”她的聲音滿是困窘。
他微微一笑,點上蠟燭後才道:“你需要休息。”她能在他身邊睡著,他很高興,這表示她很信任他。
“我睡了多久?”一想到他一直在身邊看她,雙頰不禁熱燙起來。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
“我睡了這麼久?”她驚呼一聲。
“不久。”他搖頭。“你這陣子都沒睡好。”他本來想抱她到床鋪去,可擔心他一有動作她便會醒來,這才作罷。
“我還撐得住。”她簡短地說了句,雙目低垂。“不知大人來找我有什麼事?”
“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搬到這兒來?”
她低頭,不發一語。
“說話。”
“我有請高捕快轉告大人。”
“為什麼不當面告訴我?”
她嘆口氣。“我不知道,大人……我……”她整理一下思緒後才道:“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好,我是說我們應該保持一些距離。”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他為什麼要在駱大人面前說她與明基是姐弟而不是夫妻,他這樣說只是不想讓事情更復雜,還是他早就知道他們不是夫妻。如果他早知道了,為何從沒問過她?
“為什麼要保持距離?”他又問。
“大人明知道……”她頓住話語。“大人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她低語。
他勾起嘴角。“雀兒……”
她不安地站起身,想離開他到窗邊去。
他立刻道:“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她嘆口氣,只得又坐下來。
“我們先談公事。”
她無語地喟嘆一聲,那表示談完公事還有私事?
“要抓到袁修儒有很多方法,沒必要拿自己當餌,我們甚至可以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找一個身材與你相仿的姑娘假扮你,將他引出——”
“我要親自抓他。”她搖頭否決他的建議。“請您相信我,大人,我不會有危險的。”
“雀兒——”
“我不是逞強,我會做好防範的。”她示意他不用擔心。
“如果他襲擊你——”
“他不會襲擊我,”她立刻道。“他喜歡跟我較勁腦筋。”
見她一臉堅決,他知道不可能說服她,頂多只能在她身邊做一些部署。“這件事我還是希望你能聽我的。”
“這是我的仇,我必須親自報。”她依然堅決,袁修儒沒有直接殺死明基不是因為他還存有一絲良知,而是他想慢慢折磨她,他對自己太有自信了,他相信他隨時都能要明基的性命,所以不需急在一時,這是一年前,他將明基關在洞中引她去解救時說的話,那時他以為他能將她手到擒來,可他太小看她了。她假裝慌張地掉入他的陷阱,而後用計將他擒住,這次她一樣能再將他繩之以法。
翟炯儀能夠明白她的心情,也想讓她放手去做,只是仍不免擔心她受到傷害,這種心情實在矛盾。
“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他盯著她的雙眸,他不是看輕她的才智,而是心中那份擔憂讓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他的眼神讓雀兒心跳加速,她連忙低下頭說道:“他傷害了我身邊親近的人,我不能原諒他,翠蓮……還有其他姑娘,她們都是好人,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卻讓他輕易奪走了性命。可他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依然繼續出來為惡,我無法坐視不管,他是我惹出來的禍端……”
“胡說!”他駁斥她的說法。“他不是因為你而殺人,他是因為想殺人而殺人,不需要為他找藉口。”
她沉默不語。
他嘆口氣,說道:“記得我們聊過『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件事嗎?”
他奇怪的話語讓她抬起頭。“記得。”
他凝視著她,緩緩說道:“十九歲那年,我與亭劭……”他頓了下,才緊接著解釋。“他與他的姐姐在十四年前來到翟府,後來他姐姐嫁給我三叔,因為亭劭與我同齡,所以我們常一塊兒唸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