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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還是做了。”他接續她的話語。
“是。”她點頭。“如果大人能冷靜一點,就會明白我是情有可原,而且也幫了忙,所以……”
“我不應該小題大作?”他再次接下她的話語。
她緘默著。
“為什麼不說話?”
“我現在說什麼都錯,”她知道他是存心不讓她好過的。“不過我還是希望大人能聽我一句。”
他看著她,不發一語。
“嚴格來說,我並沒有違抗大人的命令。”
他毫無預警地往前逼近她一步,雀兒吃了一驚,本能地退後一步。“這話我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他刻意壓低的嗓音讓雀兒心跳了下。“我的意思是說那時我們並非在辦案,所以那時大人不是大人。”
他挑起眉頭。“那我是什麼?”
她聽見他的話語中有絲笑意。
“大人是……”她頓了下,有些惱怒道:“大人是故意讓我困窘嗎?”
“不,我只是不解。”
“大人當然明白我在說什麼,我的意思是,那時我不是大人的下屬,所以我不必聽從大人的命令。”她耐著性子說完。
“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是錯怪你了。”
她聰明地選擇閉嘴不語。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他凝視著她,而後轉身離去。
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情複雜,她無意將事情弄成這樣……
“大人。”她喚住他。
他停下步伐。
雀兒往前走了兩步後說道:“我……”她輕嘆一聲。“我並非想與大人爭個對錯,同樣的事情若再發生,我一樣會違背大人的命令,可我並不是想冒犯大人或質疑大人的能力,只是小梅是我的朋友,我沒辦法在上面乾等,我非常擔心她,所以才會一意孤行。”
他轉過身,看著她低垂的皓頸,她綰起的髮絲有幾綹垂在頸邊,隨風輕輕滑動,他依然有股怒氣末消,也想好好訓斥她一番,可佇立在昏暗夜色中的她,顯得比平常更加嬌小,像是要隱沒在黑暗中一般,瞬時他的怒氣淡逝不少,他往前一步,拉近與她的距離。
“你的手怎麼樣了?”他溫柔地詢問。
“多謝大人關心,只是磨破皮,不礙事。”她反射地握了下手,感覺掌心傳來的刺痛。
“今天發生的事,晚點我們再來爭論,我要你先告訴我一件事。”
“大人請說。”
“我想知道袁修儒所犯的案子。”
這名字讓她整個人僵住。“我不——”
“我知道你不想提起他的事,也不想再面對他。”他打斷她的話。“但他畢竟有案在身。”
他能感覺她今天心情很低落,郭小梅失蹤時,她焦急憂愁,可找到人後,她也沒有因此放鬆多少,還是眉頭深鎖,快快不樂。他知道郭小梅並非她鬱鬱寡歡的主因,袁修儒才是,如果他不趁此時機追問,往後更難問出什麼。
她蹙下眉心。“這件事與大人並無關係。”
“你希望他逍遙法外?”
“不,當然不是。”她突然激動起來,當她意識到自己激烈的語氣,連忙低下頭,深吸一口氣,控制自己。“大人抓不到他的。”
他挑起眉頭。
她盯著地面,緩緩說道:“不是我看不起大人,對大人的能力沒信心,只是他不會貿然犯案讓人抓住他的把柄。”
“他在井陽犯的案子不少——”
“大人,”她抬頭看他,眉心緊蹙。“他並不是隨便就會犯案,他……”
他凝視她的臉孔,等著她將話說完。
“他……”她再次止住話語。
“他把你嚇壞了。”他沒想到她連談都如此困難。
“不,我不怕他,我怕的是……”她忽然止住話語。
“害死身邊的人?”他接續她的話語。
她震驚地看著他,拳頭緊握。
“我說了,你若想走,我會讓啟允送你到安全的地方,但他會是你一輩子的夢魘,這些不用我說你應該明白。”他蹙緊眉心,她的安全是他首要考量。
“我好累,我現在沒辦法談,明天再……”
“雀兒。”他喚了聲她的名字。
原本緊繃不安的情緒在他喊出她的閨名時,讓驚訝填滿。在他們初見面時,他曾叫過她雀兒姑娘,當時他並不知她是有夫之婦,算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