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指著敞開的窗戶道,“剛跑了。”
楚離擰眉,“你怎麼還理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噩夢示警,就應該存警惕之心。
明瀾心道,她也不想理玉闕啊,可玉闕速度之快,都能和他打平手,厚實的銅盆,它輕輕一撞,就有了一窟窿,玉闕要殺她,就楚離從書房來的工夫,都能滅她十幾回了。
還沒弄清楚她怎麼就能一再的重生前,她不能輕易死,如果曾外祖母也是神女,能一再的重生,她又怎麼會在她三歲那年,與世長辭?
還有玉闕說的話,有人蠱惑它殺她,玉闕靠著她的血生存,她都沒有蠱惑玉闕的本事,而且她既然能重生不死,又為什麼要蠱惑玉闕殺她呢?
玉闕猜測是為了讓她的血液更強,聽著像是在做好事,同樣的傷,以前要一兩天才能恢復,現在只需要半天,甚至一眨眼的工夫,可再明瀾聽來,是將小綿羊養肥了,回頭好開宰。
她被人盯上了。
給她威脅的不是玉闕,而是背後蠱惑玉闕的人。
明瀾望著楚離道,“我和玉闕,可能真的和老王爺失蹤有關。”
提到老王爺,楚離眼神滯了一瞬,道,“你有線索了?”
明瀾搖頭,“沒有,直覺告訴我的,我有預感,要不了多久就能確定了,只有我的血,玉闕才能到處跑,它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如果玉闕真的是壞的,不會一再的幫她,更不會把有人蠱惑它的事都一併告訴她。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陳媽媽端了托盤進來,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子香味。
她一手打簾子,然後側身進來,道,“午飯,世子妃沒有胃口,也沒吃什麼,我讓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醬面,你快嚐嚐。”
想到中午,明瀾就不敢看楚離,一桌子好吃的,一大半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可就是沒有胃口,覺得胃裡翻江倒海。
王妃燒的魚,在她跟前亂晃,彷彿還能聞到燒焦的糊味,然後她就再也吃不下了。
明瀾反省了下,可能她嘔吐,王妃燒焦的魚不是罪魁禍首,是在晉王府那一場只有她和晉王妃還記得的刺殺,她受驚了,血流遍地,驚慌失措,她胃口全無。
楚離不知道,只當她被王妃的魚燻著了,道,“我讓人找個會燒菜的女廚子去小跨院教母妃做菜。”
有些餓了,再加上醬菜上面放了點點醃菜,明瀾覺得吃的特別香,又讓青杏給她拿了一小碟子來。
醃菜不宜多吃,但不否認它很開胃,偶爾沒胃口時吃一點,陳媽媽也只看著,沒有勸什麼。
一碗醬面全吃完,連湯都喝了半碗。
陳媽媽見了直搖頭,哪有世子妃這樣的,一桌子山珍海味,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通通不要,就愛吃醬面就醃菜。
碧珠去了沐陽侯府,一個時辰才回來,彼時明瀾正歪著桌子上翻書。
見她進來,明瀾就問道,“可打聽到什麼?”
碧珠連連點頭,道,“表少爺娶妻之事,是丁氏一手操辦的,送去護國公府的聘禮裡有一箱子字畫,裡面一半是假的,護國公府顧忌兩家面子沒說,以為是被人糊弄了,就問侯爺是哪裡買的,侯爺也沒多想就說了,護國公府拿著字畫登門討公道,這不就把事情鬧大了……。”
店鋪有作假,畢竟沐陽侯府挑的字畫不少,中間摻一兩幅假畫,也察覺不出來,就算被發現了追究,鋪子也能說是被人給騙了,看走了眼,賠了銀子,或者換幅真跡這事也就過去了。
如果沒發現,那鋪子就賺了一筆。
誰想到,護國公府拿了七八幅假字畫,管事的當然否認了,還要告護國公府汙衊之罪。
事情一鬧大,自然就傳到了沐陽侯府耳朵裡,當著護國公府的面,老夫人護著丁氏,再加上有忠心護主的丫鬟站出來頂鍋,顧及沐陽侯府顏面,沐振當時沒說什麼。
等護國公府一走,沐陽侯就問罪丁氏了。
沒有她允許,就是借丫鬟幾個膽子,她也不敢拿假畫把真跡換走。
身為沐陽侯府主母,在聘禮上動手腳,丟沐陽侯府的人,把他的臉都丟到護國公府去了。
沐振要休妻。
沐婧華知道沐振氣頭上,沒人能勸的住她,只有明瀾還有幾分希望。
沐婧華在趙家的日子本就沒那麼舒坦,尤其在長樂郡主和順平侯世子死後,趙嫣把禍事往她身上推,她只是多說了一句,趙家雖然沒有明著把她怎麼樣,但趙大太太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