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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勝一籌,憶君勝在大方無矯揉。

憶君瞧過一眼後轉身回水榭,柳嫣然的目光能生吞活剝她,頭一回見面卻似結下生死冤仇。

“站住”,柳嫣然不知從何冒出膽氣,厲聲喝令。那個女孩她見過,曾在城門下騎著纖離,身邊有尚顯和另外一名親衛跟隨,憑著直覺,柳嫣然當時心中就有疑惑。

什麼樣的貨色,也配留在表哥身邊,靠著攀附親衛接近表哥,真是其心可誅。

憶君不回頭,徑直走到桌前坐前,她也不怕柳嫣然會衝過來,水榭裡有阿苒幾個侍婢,另還有世子夫人的心腹們,岸邊不遠處曲四郎帶人一直守在左右。

別人愛慕尚坤是她的事,憶君始終不願陷在女人的爭鬥中。

憶君不回應,柳嫣然滿腔怒火無處撒,怒火撒在冰面上,反正燒到她自己。表哥憑什麼看不上她,偏要瞧上一個朝三暮四的女子,而且生得不比她美,更是帶著一身病態,難道只是因為祖母和老國公的原由。

她在那裡輕跺腳,眼淚已經不爭氣流下,準備前往水榭找憶君理論的,也被曲四郎帶人攔住。

男女授受不親,又顧忌是在國公府裡,曲四郎拿臂橫檔在當胸,態度堅決,話說得極婉轉,“表小姐請回,夫人身子不好,不耐煩見客。”

夫人?柳嫣然抬起淚眼,心中更加生恨,憑什麼別人能做表哥的夫人,她卻不能。

“表哥當真瞎了眼嗎?”她茫然追問下人,手指著對面的憶君,“那樣一個水性楊花的人,怎能配做夫人。”

在場的人受驚失色,曲四郎更是沉下臉,毫不客氣道:“表小姐請慎言,你請回罷,別耽誤小的當差。”

見一幫親衛護得緊,那邊世子夫人的心腹也是如臨大敵,生怕柳嫣然和憶君當面起衝突,別說她們,連累得夫人也要遭秧。國公府的下人們見風轉舵,一蜂湧過來說好話勸柳嫣然回房,逼得她不得不後退到花叢中。

心中無限委屈,柳嫣然拉著老嬤嬤的手抽抽答答哭不停,哭她自己命苦,也羨別人好運道。

合該柳嬤嬤倒黴,她也是一心想為主子出口惡氣,也為自己發洩這麼多天受的冷遇,全然不看當下的形勢,尚家人立等著將她兩人掃地出門,許多人已經開始落井下石,口不擇言:“什麼夫人,一個沒名沒份的娼婦,也值得姑娘生氣上心,走,咱們。。。。。”

一道劍光飛射,柳嬤嬤後面的話嘎然而止,劍刃削下她的一隻耳朵,穩穩紮在身邊大樹上。摸向半邊臉都是血,她張口用力呼吸,像有人扼住她的脖子,死命在掙扎,身子癱軟無力向後仰去壓倒半邊牡丹花樹。

幾個膽小的侍女驚撥出聲,柳嫣然花容失色,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撲倒在柳嬤嬤的身上痛哭。

憶君聽到那邊老奴的惡語,全當耳旁風,背過身聽到一陣喧鬧和哭泣及有人驚呼郎君。她轉身時尚坤神色幽幽已站在面前,扳起她的臉,手下輕柔為她撫去耳邊碎髮,“跟我回家。”

尚坤氣勢全開,利眼掃過去,下人們噤若寒蟬,阿苒磕磕巴巴請罪,求郎君寬恕,身子抖如篩糠。

憶君輕扯他的衣袖,尚坤露出笑容,算是放她們一馬。

世子夫人抱著磕破頭的小珍娘聞訊趕到,掃一眼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柳嫣然,對著面黑如墨的小叔趕緊陪罪:“都是阿嫂不好,沒看好阿圓妹妹。”

尚坤原本的不快在看到侄女的傷勢後,也化為烏有,從袖中掏出一瓶療治外傷的藥,遞到小珍娘手裡,“讓你阿孃給你敷上,不能留下疤。”

他語氣輕柔,罕見露出憐幼的一面。

小珍娘眼角掛著淚珠,似懂非懂點點頭,把弄手裡的藥瓶,費力想拔開軟木塞。

“阿嫂,此藥有奇效,事後三天不能見水。”尚坤說話歷來無廢語,只說出藥效和該注意的事,“我再派人送來生肌膏,珍娘頭上不會落下疤。”

說著話,他撥起阿圓的額髮,那裡光潔如初,微笑指給阿嫂看:“阿圓上回磕破頭,用的正是這兩樣藥,一點疤也沒留下。”

也不知他在誇藥膏,還是炫耀阿圓。

世子夫人原本繃著的弦放鬆,有心情調笑幾句,哄得女兒破涕而笑。

尚坤難得有耐心也逗侄女,邊對珍娘說話觀察阿圓的神色,手下輕輕摟著她的腰肢取笑道:“你瞧,才半天不見,又變小了,及不上珍娘懂事。”

他又來了,憶君過濾掉耳邊的哭聲,也不去看不遠處斑斑血跡,無辜被人惡語相加,她氣惱之餘更氣尚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