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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喃一聲:“阿圓”

危險終於解除,此時天剛矇矇亮,憶君小心翼翼準備溜下地去淨室,聽到尚坤再次呼喚阿圓,她下意識答一句我在。

原以為他醒了,憶君湊到跟前一看,尚坤雙目緊闔紋絲不動。前面緊張沒發覺,他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借是天邊才泛起的白光,可依稀看到尚坤身底下一大片深紫紅,浸溼夏日床上的艾青色被褥,伸手摸過去,半邊濡溼。

從梳妝檯上挑出一根長金釵,輕輕戳向尚坤的胳膊,他沒有反應。確信不會受傷害,憶君解開他的衣衫檢查,仍是舊有的傷疤刀痕,沒發現有新傷。

做完這一切,她為尚坤蓋好被子,從淨室從來後,抱過一條薄毯倦在獨榻上補覺,直睡到日上三竿,一睜眼卻是笑若春風的俊郎君。

見她醒來,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阿圓,昨晚你非禮我。”

惡人先告狀,半夜她床上爬來一個男人,雖然沒幹什麼,跟和活死人一樣抱著她睡了一晚上,憶君還沒有抗議男女授受不親,他反倒打一耙。

她不開心,氣呼呼掀被下地,屋裡的氣味清新,聞不到那股血腥氣,沾血的被褥和衣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怪戾失常的尚坤也好似一個多情郎,溫聲柔語哄情人開心。

憶君就像做了個夢,昨晚見到的一切全是夢,可那不是夢。尚家的事她更沒資格問,她一個金絲鳥就不要操心老鷹的事,吃好喝好養好身體。

用飯的時候,尚坤又莫然其妙冒出一句,“阿圓,等你及笄我送一分大禮。”

“纖離嗎?”憶君婉轉表達她的要求,金銀珠寶都是俗物,尚府不缺,她也看得淡,惟記起那匹棗紅馬時常心中掛念。纖離既溫馴,又通人性,也不流落到什麼地方去?

“給你再尋一匹合適的馬。”尚坤抿過一口葡萄酒,放下示意再來一杯,眼底一抹青色代表他曾熬過夜。

雲香拿酒壺的動作奇慢,眼睛瞥向憶君求助。尚坤覺察到身邊侍女的小動作,轉頭輕哼道:“飯後到雲尚儀跟前去領罰。”

雲香應諾,眼神不曾抬到桌面以上。

憶君不知道她該不該當老好人,卻聽尚坤叮嚀她:“阿圓,刁奴欺主,有好心不能濫使。”

這就是不許她開口,憶君點一下頭,繼續問和自己相關的問題:“習武師傅什麼時候來?”

一邊斟酒,尚坤心思飄遊,隨口應一句馬上。人望著屋外的紫薇樹出神,冷不丁冒出一句:“阿圓,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纖離”,這是憶君對尚坤提出的第一個物質要求。他沒有正面回答,只答一聲知道了,目光悠遠,遠眺西方,那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晉陽大長公主和老國公和離,過了一輩子,臨了分道揚鑣。市井酒肆中都當成奇聞來談,他們還聽說老國公被氣得臥床不起,尚府謝絕一切訪客上門探病。

尚家真是怪,小侯爺裝病,老國公怕是也在裝病罷,任誰被強壓著和離,也要心裡不痛快一陣子。

只有尚家人自己才清楚,老國公不是生病,而是被兒孫幽禁在府中,他的親信羽翼一夜之間被清理得所剩無己,特別是曾經摻和過豢養私兵的人,全家被髮到偏遠人際罕至的田莊,一年半載後或生病或落水全沒有好下場。

老國公謀劃多年,苦心經營,在各大莊子、馬場零星布著兵士,加起來有八千餘人。

這八千人如今成了燙手山芋,扔出去如實上稟,天子很難再相信尚家其餘人的清白,在皇家心底留下猜忌,後果不堪設想。

更不能留下,又沒法遣散出去,各地的兵丁、人口都有造冊,添人減人都在明冊記錄,天知道老國公是怎麼瞞天過海收攏這麼多的人。

定國公急得焦頭爛額,索性把爛攤子交給次子去辦。那日國公府裡,父親振振有詞都是為了尚家好,免得一次失利全軍覆滅,只為尚氏不再重蹈四十年前的慘劇。

這那是為尚家好,這是把尚家往火炕裡推。定國公愁得白髮生起,暗罵從父親再到兒子全是吃人的祖宗,祖孫兩人就像仇家一樣,孫兒親手砍了那邊府裡數位老僕,那神情。。。。。。

定國公閉了閉眼,尚家太強太招人眼目,可一但示弱,倒地就能被咬死。強就強點,別壓著皇家,更不要仗勢欺人,歷來定國公府和尚氏的一慣做風都如此。但願,今後還能安穩度過去。

第49章 長街並行

之前尚坤答應過放她回家住幾天,憶君老早盼著,光明正大搜羅好東西:四季應時的丹藥、薰香用的香餅、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