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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窩裡,怕是吃醉了。”

晉陽大長笑得前仰後合,頭上步搖晃動得厲害,笑罵雲尚儀:“背地裡講笑話,平安奴聽見,本宮可不護著你。”

見大長公主開心,雲尚儀更是順杆子爬,“公主放心,這會兒講更離譜的事,郎君都聽不見。”

大長公主倚在扶手上吃吃笑,輕搖頭示意笑得太過了。覺察到馬車轉彎,她慢慢收起笑意,坐直身子看向前方。大長公主儀駕剛進定國公府大門,再行半燭香功夫就該到尚家正堂。

越過紗簾看向外面,憶君納悶不解。大長公主和國公府中間只隔著一道弄堂,聽阿苒說兩邊各有邊門相對,互通來往,能容納馬車通行。可如今她坐的車出大長公主府正門往西行,再進國公府。

捨近求遠,尚家人從裡到外透著古怪。尚坤更是古怪,在聆風院裡嬉笑她生得美,特意挼起廣袖看過瞬紫環,出門一坐上車,整個人不大對勁。其實,他從早上開始就有點不同尋常。

小阿圓新奇地四處張望,尚坤強抑心底煩燥,一把摟過她硬按在懷中,閉目養起神。

如有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尚召陽。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井水不犯河水。不,他要向尚召陽索回欠他的一切,他身上的傷。

尚坤鐵臂勒得憶君喘不過氣,她試著掙扎幾下,也沒用,喊了好幾聲郎君,他都不理會。好罷,這人今天不在狀態,收不到她傳達的訊息。

尚府正堂院外,大長公主的車駕剛停下,老國公帶著妻子和長子一家三口相迎,他親自扶下母親,等不到次子露面,不快地催促一聲,“坤兒又在做什麼?年輕力壯不在祖母身邊盡孝,躲在車裡避清閒。”

“平安奴每日都在本宮面前盡孝,要說不孝的人,該是你。”大長公主拉下臉訓兒子,寶貝孫兒是命根子,容不得別人對他說三道四,就是自個的兒子也不許。

知道大長公主護短,靜安長公主扶起姑母往裡走,陪笑道:“阿孃,表兄不懂事慣了,咱們不和他一般見識。”

定國公訕笑,不以為意同妻子一道扶母親進屋。

“尚召陽人去了哪裡?”晉陽大長公主對著兒子嘻笑怒罵,腦瓜子卻清醒異常,雲臺履止步在門檻前,神情威嚴掃過在場的人,“叫他出來接駕。”

他生性硬氣,從不肯低頭,她偏讓他低頭。尚召陽用君臣恩義和她生分,晉陽大長公主沒必要和他講夫妻之情。

“阿孃”,定國公翕動嘴皮,聲如蚊蟻,恐怕除了他自己,只有車上的尚坤聽見父親在說話。

想想堂堂一等國公,莫說在京城,放到大周朝上下,動一下腳四方也要跟著抖動,偏生對著這樣的父母,定國公頗為無奈。他強,尚家比他更強的多了去,上有執念近狂的老國公、說一不二的大長公主,下有我行我素的尚坤,生生將國之棟樑定國公襯成了平庸之輩。

定國公站在門前左右為難,悄悄給妻子使眼色,靜安長公主這回沒有順著丈夫的心意去勸婆母改主意。依她說,尚家真沒把皇家公主放在眼裡,宗室那邊已經很不滿。過世的父皇幾次要下手治公公的罪,最後不了了之,還不是看在她和姑母的面子上。姑母能忍這麼多年,都不像是武家女兒的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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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門口僵持,長輩間的恩怨難以說清楚。世子夫人機靈,躲著不去摻合,出來尋到小叔的車駕前,笑語道:“二弟,快把你的心肝寶貝亮出來,好讓阿嫂開個眼界。我倒要瞧一瞧,是個什麼樣的天仙迷住你。”

阿嫂發話,尚坤不好再裝糊塗,他鬆開懷裡的阿圓,笑道:“我這就下來。”說著人先跳下車。

世子夫人探頭等待,見小叔小心翼翼從車上扶下來一位小女郎,年約十四五歲,玉脂凝膚,彎眉天生,青黛淡染,杏眼含韻,鼻子、嘴巴都生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嫌過,少一分失色。

“生得這麼美,怪不得!”世子夫人用詞很小心,她已經聽說小叔命下人用夫人兩字稱呼眼前這位女郎,又趕著下月七夕辦及笄禮。兩人總是沒過明面,實質上又是侍妾身份,她不好上趕著示好,也有失自己的身份。

“阿嫂,這是阿圓。”尚坤的語氣頗為自豪,又指著世子夫人介紹道:“阿圓,來見過阿嫂。”

“阿圓妹妹”,不等憶君福身問好,世子夫人虛扶她親熱稱呼,能想起這稱呼也是難為她了。

“世子夫人客氣了,阿圓當不起。”憶君微笑道,這種場合她不敢狐假虎威,萬一不小心犯到尚家長輩手裡,分分鐘踩死她。

尚坤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