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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邊低語:“你攔著不讓我娶妻,我總得要有個夫人在身邊。”

他眼底滿溢著笑意,下地回正屋洗漱,在院裡喚幾名親衛早飯後到練武廳較量兩局。院裡的侍女和親衛們都聽出郎君心情不錯,他們這才緩口氣。

憶君坐在床裡愕然,仔細回想,天知道那天晚上她都說了什麼話,指著尚坤讓他去死還有。。。。。。真說過一句不讓他娶妻。她捂住胸口掩飾心跳,是誰借給她這個慫人一顆吞天的膽。平時她真有點怕那個人,早都知道他殺人如草芥,可他容下了她的出格舉動。

由著侍女們替她穿衣衫,服侍洗潄,憶君心裡一直琢磨尚坤的心思。她也不記得他當天說了些的話,不過,後面他真是讓著她、哄著她。

憶君看向銅鏡中的自己,她這張臉雖說美,可沒到傾城傾國的地步。尚坤到底覺得她哪點好,連她自己也要懷疑是否真有那麼大魅力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

阿苒輕輕為憶君通頭,知道她大病過後身體虛弱,手下很輕柔挽好髮髻,耳邊兩縷碎邊編成小辮用綠松石珠花綁好,又挑了一件淡玉色敞袖夏裝,衣領裙角錯落有致繡著蓮花,清新淡雅。

“玉色平常人降不住,穿上不是顯得黑就是面黃無光。所幸夫人膚色白,上身後襯得容光煥發。”邊整理裙角,阿苒誇獎道。

憶君聽得彆扭,尚坤發話,她也阻止不了,由著他們。

尚坤進屋瞧見阿圓今天的打扮,黑眸微亮。別說,這隻病貓穿什麼都好看,翠衫水秀,纖然出塵,美中不足她頂著一張白得過份的臉,將來別叫人笑話是他沒養好。

“呈上來”,尚坤衝著門外吩咐,雲香親自捧著雲牙紫紋盤,款款走到桌前。尚坤從盤中扲出一隻玉盞,放到憶君面前,“從今日起,每天一碗生鹿血。”

白玉淺盞中半碗腥紅色濃稠液體,光看就讓人覺得難以下嚥。憶君磨磨蹭蹭不想喝,看向尚坤,他穩坐在桌邊,神情不容拒絕。

沒法子,她端起碗閉氣一口氣喝下一小半,剛嚥到肚裡又想吐,忙拿帕子捂嘴。打了兩個嗝緩過勁後,又喝下剩下的一小半,那股子腥味直往上犯,忍不住乾嘔,憶君雙手捂緊嘴,眼中憋出淚花。

“生鹿血大補,府醫先讓你喝一個月,等到了冬天再服一兩個月。”尚坤言簡意駭,良藥苦口的道理不用他多講,阿圓能明白。喝完鹿血,會有更難吃的藥讓她服。

趕緊養好身子,屋裡養只病貓,他多沒面子。尚坤大口用早飯,一邊瞄向仍在和胃裡鹿血做抗爭的阿圓,強忍住沒拿美味的燒鵝去逗她。肉太香,萬一勾出她的饞蟲吐乾淨剛服過的鹿血,可就得不償失。

早上剛覺得他有那麼一絲好,憶君恨恨收回自己的想法。惡人,故意在她面前大塊朵頤,又是吃鵝肉,又是喝乳酪,香味衝進鼻中,她嘴饞也只有乾瞪眼看著。

快用完早飯,尚坤伸出油手抓一把阿圓的臉蛋,嘻笑道:“先替你解個饞,聞著香味忍到用早飯。”

“你”,剛吐出一個字,難抑的嘔吐感覺又湧上來,憶君光顧捂著嘴,哪裡還能顧得上和尚坤鬥嘴。

要過香芸澡豆淨手水,尚坤輕拍她的後背,像是埋怨:“你阿孃怎麼生的你?”

說是沒見過,可尚坤的親兄長——定國公世子就先天體弱,從小不離藥罐。換在平常人家早養不活,全憑尚氏和皇室傾盡全力用珍貴藥材保下命,比金子貴重的人參鹿茸用了不計其數。精心養護到二十來歲,勉強可稱得上一個正常人的體魄。

尚家的府醫都用心侍奉過世子爺,對付先天不足的人有一套獨到心得,上回大長公主發過令務必治好羅家女郎,苦於沒有當面望聞問切的機會。

逢著尚坤受傷,憶君近身伺候,府醫們為郎君聞傷的同時。也細細問了羅家女郎的起居細節,又有專門去羅家坐班的府醫在旁補充。幾天下來,他們也總結出一套療治方子,從食補再到藥療面面俱到。

尚坤恨不得一天之內治好阿圓,府醫們一經稟報,他不假思索命依方子行事。大長公主府每年領著不少的皇家奉養,他自己的侯爵也有不菲的一筆銀兩粟米供給,兩邊加起來養十個憶君這樣的病號不在話下。

若不是太難受,憶君真想頂一句,她也不願意穿成一個病胎,三年時間吃過的藥、受過的罪是以前二十多年加起來的數倍。

胃裡噁心的感覺退卻,她面上的潮紅也消退,尚坤瞧得真切,起身往外走到一半,回頭冷不丁冒一句:“悶了有些日子,該是下場和人較量兩局。”

他的話裡意有所指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