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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曲四郎帶著手下從院裡穿過,小聲告誡一幫弟兄:“把眼睛全收回來,更把自己掂量清楚,有沒有那能耐瞧人家小娘子。”

身後有一個十來歲也是才挑選到尚坤身邊的親衛嘻笑,指著遠處打頭的阿苒品頭論足,“那位阿姐生得不說有多美,可那模樣兒身段就是比別人招人疼。”

曲四郎狠拍說話的人,咬牙低聲道:“你小子把嘴巴閉緊嘍,那是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人,別說妄想,話頭都不能嚼一下。”

那少年郎做個鬼臉,跟上曲四郎巡視一圈,一撥人走到六角亭外可巧碰上尚坤帶著憶君也出了園子準備回屋。

衝著朝她行禮的親衛們點下頭,憶君又開始絮叨,“也不知我阿孃怎麼樣了,杏兒和採兒兩人年紀小,頂不了事,那幾個老婆子也是不大中用。除了馮姨媽,阿孃再沒有親近的人,一個人躺在床上該有多可憐。”

尚坤心道又來了,眉頭微皺一下,不厭其煩開解:“有云尚儀派去的得力僕婦和下人,不會慢待你阿孃。”

“阿孃最牽掛阿兄,也不知她收有沒有收到阿兄的信。”提起羅家,憶君總是沒完沒了多話。

尚坤真是不快,站住腳瞪著阿圓,“我派人把你阿孃接到青峰嶺,這總成了罷。”

“不成,不成”,憶君忙擺手,傷筋動骨一百天,羅大嬸的腿都斷了肯定不能亂活動,留在京裡能好生養傷,來別院一路顛簸不說,有尚坤壓著,她又不能心安理得呆在屋裡。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耳邊盡是是碎碎念好生煩人,從現在起不許再提你阿孃。”尚坤也火了。

不提就不提,跟個不講理的人沒啥好說的,憶君氣呼呼走在前面,自顧自先回了屋子。

曲四郎幾個沒走多遠,瞧見郎君被人甩下,一個人站在原處望著阿圓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他竅笑一下,揮手示意手下走快點,儘早離開這塊事非之地,免得被郎君逮住又拉到練武場比試拳腳。

憶君氣鼓鼓回去,倒唬得阿苒她們一大跳,翹首沒看到郎君跟在身後,阿苒小心翼翼問道:“夫人,這是和郎君走散了?”

看著滿屋子好奇的眼神,憶君否認,“是我逛累了,想先回來。”

阿苒幾個將信將疑,夫人不願說,也不好多問,捧上新制的衣裳讓憶君過目,見她興致不高,悄悄先收在箱籠裡,改日有心情了再比試。

郎君回來直奔正屋,不向東廂瞥一眼,婢女們更犯嘀咕,一邊服侍憶君用晚飯,相互使著眼色,看動靜這兩人定是鬧了彆扭。照她們說,有人寵著你,你還較什麼真,非要給自個尋不痛快,真是,萬是惹惱了郎君失寵,後面的事就難說了嘍!

憶君索無趣味拔拉飯粒,只用了小半碗梗米,隨意挾了兩筷子菜,便放下碗說飽了。

阿苒有心勸一句,又怕上屋的郎君聽到,想了想,命人先撤下,反正夫人胃口小,素日吃得都少,又是晚上,怕在氣頭上吃多了積食,有六七成飽也成。

都到掌燈時分,沒聽見尚坤有動靜,憶君在屋裡轉圈磨蹭了一小會兒,下定決心,挑起一件披帛搭在肩上,出東廂走向正屋臺階。

尚坤坐在書案前挑燈夜讀,早聽見阿圓的動靜,睇目看向門口,探頭進來一個怯生生的佳人,囁嚅著來拿她的單子。

他扔下書扶額笑出聲,方才都被她氣得肝痛,轉眼全都煙消雲散,心中一點鬱氣也都無影無蹤。阿圓先低了頭,他不能再裝糊塗,徑直走到她面前,低頭笑問:“不氣了?”

憶君點頭,伸手討要,“我的單子呢?”

尚坤接住那隻手,把人扶到床邊坐下,“那些事明日再理會,天不早了,我們是該歇下。”

她跑來正屋就為睡覺?憶君主動和解完全變了味,她覺得自己應該再爭取點什麼,“我阿兄遠在西域,以後長年見不到面,阿孃也在京城裡,至多一個月見面一回。”

尚坤靜坐在床邊聽阿圓說出下文,她偏頭俏皮一笑,“可郎君就在我眼前,阿圓什麼時候想見都能見到。”

尚坤唇角漾開笑意,握緊了她的手輕聲附合,“對,阿圓隨時都能見到我。”

小心眼的男人,憶君腹誹一句,趁尚坤不注意抽出自己的手,跑到書案前抓起單子,一溜煙跑出屋子,高揚聲調:“時候不早了,郎君多保重身子,早點歇下,恕阿圓告退回屋。”

尚坤倒在床上放聲大笑,震得屋樑上灰塵落下許多。

聽到郎君發笑,院裡的放下一片心,各忙活各的,阿苒服侍憶君躺下,也不再去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