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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來負擔,很少見父母為她做過什麼。偶爾去父母的新家做客,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人。

後來,上了大學,爺爺奶奶也相繼去世。因為兩位老人把唯一值錢的一套老房子過繼到她名下,為爭房產,她與大伯及父親打了近兩年的官司。

既要兼顧學業,又要打官司,沒人知道,那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等好不容易官司打贏了,同父輩僅剩下的那點親情也都消耗殆盡。許久不聯絡的生母又找上她,親熱的像換了一個人,套過幾次近乎後,大言不慚提出要和她一起生活,就為彌補這麼多年母女分離的遺憾。

她的心拔涼拔涼的,生母一家三口人擠在不足五十平米的小屋裡,當然比不上祖父母留給她的那套三房兩廳寬敞。

絕情的話在嘴邊晃悠了一圈,她最終冷聲道一句:“沒有你們,我一個人活了有二十年,以後也能活下去。”

說完,她扭頭就走,發誓一定要活出個形來,好亮瞎他們的眼睛。

現在可好,在大周朝的天空底下等著名義上的兄長——實際卻比她小上好幾歲的少年郎,只因子君確實是個好哥哥,羅大嬸更是一位十分稱職的好母親,他們給了她從未體會到的親情與關愛。

想著想著出了神,對著燦爛的朝陽盯得久了,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憶君忙用帕子捂了眼睛靠到牆根底下恢復。

聽見有人喊道,“來了,來了,他們進來了。”

身邊的人群又往前湧了一下,實在是人太多,說是往前湊,其實只不過是擠得更嚴實了罷。

羅大嬸翹長脖子望向正陽門方向,等了一燭香的功夫也只看到幾個打頭的兵丁策馬開路,她曉得離大軍進城還有些時辰,又轉過身看女兒在做什麼。

見到憶君悟著眼睛躲在角落裡,羅大嬸不免慌了神,左右搜尋一圈,從家中帶來的小丫頭早不知跑到哪個地方撒了野。

羅家是小戶人家,買來的丫頭都是權貴豪門挑剩下的,難免有點倒三不著四,只一樣老實本份能說得過去。

嘴裡邊唸叨著丫頭的名兒,暗暗發恨回家去好生收拾一番,羅大嬸撥開密實的人群趕到憶君跟前,急切問道:“阿圓,你這是不舒服了?哪兒痛跟娘說,回去好順道讓大夫瞧瞧。”

即使閉著眼睛,憶君也能猜到羅大嬸的慈母模樣,不由自己帶笑說:“阿孃,不礙事,剛才不小心叫風迷了眼,緩一下就好了。”

羅大嬸輕籲一口氣,沒事就好,丈夫去得早,她只有這麼一雙兒女。兒子還好,從小海打胡鬧,經得起摔打。可這個女兒,從生下來就沒離開藥罐子,前些年看著就剩一口氣,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緩過來,不僅脫去一身病態還出落得水靈。

若不是親眼所見,羅大嬸真當自己是做夢。女兒身子大好了,她更不敢掉以輕心,張望了一圈,見一旁有個石墩,倒也乾淨,拿出自己的帕子拭了又拭,硬按著憶君坐下休息,嘴裡又絮絮念著小心身體之類。

憶君輕笑應下,手下摩挲到荷包,取出兩顆梅子糖,給了羅大嬸一顆,她自己也含了一顆潤喉,心下嘀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肚子都咕咕叫了。

“我看見了,尚小侯爺騎著馬已經進了城。”

“我也看見了,阿圓,你快過來看。”

身邊幾個女孩兒嘰嘰喳喳,聲音中的欣喜顯而易見,全都踮著腳尖,爭相遠眺正陽門下一個黑點。

憶君穩坐沒有一絲要動的意思,定國公尚府的小侯爺,聽得她耳朵都長出繭來。年少揚名,束髮之年就封侯,才及弱冠領著二十萬大軍出征,大名尚坤如雷貫耳。

她想到京中關於尚家小侯爺的另一個傳聞,說他嗜殺成性,脾氣暴虐,究竟哪個才是真,別人也說不清。畢竟豪門大族內的*很難讓外人得知,即使羅大嬸與尚家沾親帶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阿圓”,羅大嬸的聲音打著顫,再喚一聲女兒,“阿圓,快看,你阿兄就跟在小侯爺身邊。”

“啊”,憶君一把掀過捂在眼睛上的帕子,騰地站起來往前撲幾步,同大家一起朝西看去。她的眼前仍模糊一片,只能依稀看到幾個身影,第一個入眼的不是子君,卻是另外一個人,憶君也沒能瞧清他的臉。

春日光芒下,一個高大的身影騎在馬上,鋥亮的鎧甲又反射到人群中,獨留一身鐵器的冰冷,正是這回出征的主帥武英侯尚坤。

第2章 滿室生輝

隨著徵西大軍進到正陽門內,上京多半個城池開始變得沸騰,久候的人群急切地從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