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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再嘴硬不承認,她和尚坤無法撇清關係。在青峰嶺住了近一個月,回來後家門沒來得及進,又來到大長公主府,同樣也是留在這裡過夜。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給人做妾,憶君心中別提有多窩火。

尚顯揮手讓侍女們都下去,側勾頭看向阿圓,知道她在氣他,心裡空落落的,想解釋卻不知從何開口,算了還是說正事。

“阿圓,那天郎君的事絕不能漏出一個字,對你阿兄也不能說。除了這院裡幾個侍衛,別人都不知道。”

憶君看著錦被上暗紋,點頭嗯了一聲,她還沒傻到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隨便出去亂說話。

阿圓側身坐著,肩頭單薄削弱,難以想出她怎麼逃過郎君發作,尚顯別過頭看向屋外天空,清了清喉嚨,“阿圓,是我哄過子君,把你騙到郎君面前,一直多有得罪。不過,你放心,郎君他以後肯定會對你好。”

什麼叫好?憶君很想反問一句,轉頭瞧了下尚顯的神情,她又咽下刻薄的話,輕聲道:“知道了,十六郎先回罷,我要再躺一會兒。”

尚顯用力點一下頭,目光再在憶君臉上掃過,大步出了屋子。

他們都和子君一樣,把武英侯當成一種信仰,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尚顯明知錯事,仍要犯錯,不惜欺瞞同袍兄弟。

那個人,究竟有什麼魅力讓他們死心踏地。權勢只能換來假意的順從和利益趨附,只有真正的人格魅力才能換來死忠,只不過憶君沒瞧出來。

她現在更關心自己的處境,繼穿越之後,再一次身不由己。看著自己沉淪在漩渦裡,她不甘心,也僅剩不甘心。

*****

尚坤從祖母處回來,聽聞那隻小老鼠醒來一小會兒,沒用湯水又睡著,他不快地橫眉問道:“她怎麼沒吃?”

紅芍小心翼翼回話:“女郎只說要再躺一會兒。”等她再抬起頭,郎君已進到東邊廂房,只看見最後一抹衣角。她挺腰站直,睇目看向身旁的十幾個侍婢,大家心照不宣湊近一步,孤立剛才對著憶君獻殷情的那名婢女。

郎君沒娶夫人,身邊幾個侍妾也都不得寵,常年不見他召一回,聆風院內的侍女們在長公主府腰桿挺得最直,心裡都沒把小門小戶的羅家女郎放在眼裡。誰料出了個異類,當著她們的面討好羅家女郎。

紅芍走到那女婢面前,冷哼一聲,目帶警告,帶著其他的人候到廊下聽吩咐。

*****

被窩裡的女孩睡姿恬美,兩排羽睫停止扇動,似憩息的蝴蝶收起翅膀。雙頰泛出平常難得見到的紅暈,尚坤輕輕撥開她的額髮,指甲蓋大一塊皮被蹭掉,抹了宮中御用的生肌膏,應該不會留下疤。

他坐在床邊相望許久,記得她輕聲問了一句‘你怎麼了’,也記得她想拿帕子為他拭汗。之所以把人甩開,是怕自己失控傷著她。

其實,這隻小老鼠沒那麼怕他。

“郎君”,尚顯在屋外輕聲喚道。

被打斷思緒,尚坤不高興,硬聲問一句:“何事?”

“太子派人來送信,等著見您。”尚顯說完話,等了半燭香的功夫,才聽見屋裡的人起身。

“好生服侍她。”尚坤邊整理袖口,甩下話帶著尚顯過石拱橋回正屋,身後一排侍女齊聲應諾。

第28章 不堪重負

太子身邊第一得力內侍馮安好脾氣的等在聆風院正堂內,捻著袖中的信札瞄兩眼屋裡,連座也不敢落,反正他們這幫人服侍人慣了,不怕站一時半刻。

“三郎派你來,又有何事?”尚坤人在簷下,已出聲問道。

馮安轉身點頭哈腰,拿出袖中信札捧上,並在一旁解釋:“娘娘定在下月初十在太液池賞荷,宮裡正在趕製畫舫,鳳駕宣幾個中書舍人蕭家、高家並崔氏的嫡女一起賞花。我們太子心繫侯爺,特意為您留了一艘畫舫,一起做個伴人多熱鬧。”

其實太子的原話是叫平安奴帶著他的小美人也來湊熱鬧,這話馮安可沒膽說。

尚坤接過信札開啟看過,笑道:“崔家、高家、蕭氏還有郴州王氏,皇后為裕王挑王妃,武三郎倒是會打馬虎眼。”

馮安滿臉堆笑陪著小心:“哪裡,娘娘的打算也不會告訴太子,殿下怎能知道會挑哪家的女郎做裕王妃。”

將信札扔到那奴才懷裡,尚坤輕嗤:“三郎是邀我過去攪局的罷,告訴他,我要兩艘畫舫。大長公主府佳人多,一艘坐不下。”

差事辦得順當,馮安連連點頭應下,眼珠一轉想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