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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使眼色。憶君福身算是道謝,即使羅家和尚顯都有意,才見面兩次,混個了臉熟,過份親密和舉動和話她都說不出口。

尚顯頷首回應,上馬帶著纖離揚長而去,一抹深色背影消失在巷口。

纖離有一絲戀戀不捨,中途回首幾次,清澈的眼中映出憶君紅色的衣衫,最終跟著相熟的尚顯回去。

“十六郎說了,他替你先養著纖離。我家阿圓什麼時候騎,他什麼時候就送來。”子君比妹妹要高出一個多頭,每回說話都是彎腰低頭。

憶君微笑點頭,一直保持好心情。

聽了兒子的話,羅大嬸深覺裡頭大有文章,也促狹地打趣女兒:“還是阿圓有本事,不像你阿兄,長到二十歲也沒見那家的小娘子中意他。”

“怎麼沒有?”子君臉紅脖子粗反駁道,眼睛瞪得滾圓,貌似很有底氣。

憶君一聽有戲,輕指著笑問:“阿兄,快從實招來,你打動了那家小娘子的芳心。”

子君微吐舌頭,左右瞄一瞄孃親和妹妹,牽著馬兒往後街走去,走得飛快,轉過街巷話音才落,“我到后街井邊擦洗馬去了,晚些時候回來吃飯。”

沒鬼就怪了!

羅大嬸與憶君對視一眼,心有默契,先回家,以後得空了慢慢再盤問他。

*****

尚顯騎馬回到晉陽大長公主府前,迎頭碰見公主府的長史官,兩人寒喧幾句。

長史官也對著纖離大加讚賞,“這馬生得好品相,不能留在府裡真是可惜。”

尚顯話不多,通常都是別人在說,他傾耳聽著,微點頭也算是回應。

那長史官在晉陽大長公主府呆了幾十年,清楚這一干孩子的品性,不以為忤,說笑完歸家去了。

將兩匹馬交給馬伕,仔細叮嚀將纖離栓在遠離紫驊騮的地方,最好是兩匹馬互不相見。一切妥當,尚顯提腳前往聆風院。

沿著大長公主府的中軸線,從漢白玉牌樓筆直向內,正中那座巍峨挺立氣勢非凡的屋舍是晉陽大長公主的住處。公主尚武,以先秦殺將白起命名起居處。

白起堂,乍一聽以為是個武夫的宅院。

白起堂西邊那處稍小一些的院落命名為聆風院,大長公主給了她喜愛的孫兒,只因尚坤三歲多時對著祖母說:他在白起堂側能聽見風聲,奔騰如嘯。

晉陽大長公主喜不自勝,更覺這個孫兒合她心意。只要她有的,尚坤就要有;她沒有的,孫兒也不能少下。

歷數過往一甲子,除了沒坐過龍椅,晉陽大長公主真還沒缺過什麼。若說有,惟只差了與老國公的伉儷情深。這對夫妻不合,在上京甚至整個大周都不是秘密。

聆風院東接白起堂,西、北兩面緊挨著府裡的花園湖泊,院前立著一座高約丈許的假山,山石嶙峋,怪象寸生。

十名親衛執戩守在門口,見到尚顯也要先驗令牌。

這是尚顯自己定的規矩,二話不說,他示出令牌得到放行。

院內從後花院中經來一股活水,緩緩流過,三五個魚兒冒出水面吹泡泡。數十株紫薇樹枝葉爭相吐綠,待三伏天時將院內遮得密密實實,十分幽靜清涼。

每回走過天然石拱橋,尚顯都要駐足片刻。郎君一直都說在此能聽見風聲,他怎麼什麼也聽不見,只在夏天能聽見蟬鳴聲叫。

正堂廣廈高梁,軒窗大開,十數個親衛及侍女們全都候在階下,靜寂悄然。在聆風院聽差,首要一點要學會安靜,就是子君那樣愛說話的性子,在郎君面前從不敢隨意說笑。

不經通稟,尚顯進到屋內,首先引入鼻中的是寧神用的檀香,左右搜尋一圈,沒見到人。聽見水嘩啦做響,他繞過墨石雕就的秦兵百戰通梁大屏風,轉到後堂推開門,一處水池氤氳著熱氣赫然入目。

老一輩帝王偏寵女兒,在她出嫁時引來西山溫泉活水入府。輪到晉陽大長公主,她依樣畫葫蘆,也在孫兒院中引過去一個湯泉。

環視一週,仍是沒發現有人,尚顯沿著池邊小心向前挪步,西邊撲通一聲,他正欲過去,不防被人拖住腳沒到池中。在水底下被按住頭,憑著經驗他掃蹚一腿過去,後面的人打個踉蹌,尚顯這才掙脫出水面。

“哈哈哈”,水中那人也浮出水面,露出頭臉。

他眉極挺且長,星目長而眼角上挑,鼻樑高聳,人中略長,嘴唇恰到好處生得不厚也不薄,下巴略顯方正,意味著臉的主人極有主見。烏髮飄散在水中,額上美人尖弧度美得像人工雕刻出來的,蜜色膚色,整張臉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