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發生,弄得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個輪到誰家。也因此修蓋了鐘樓,又突然傳出褲帶上系紅布條能避災的話,男女老幼都繫上了紅布條,連商店裡積壓了多年的紅布也一搶而光。栓子的婆娘就是從德順那兒買了一批紅布,而錢遲遲未還,德順就僱用喜生來討賬的,若不是昨晚在酒席上,栓子是少不了被喜生一頓飽打。
“這麼亂的,”我說,“鄉政府也不管管。”“怎麼管,鄉政府就那麼幾個人,催糧催款,刮宮流產,就夠他們忙了!如果你外爺在,還有個說公道調解的,你外爺一死,沒個德望高的人壓得住陣了。”“我看大舅倒行麼。”“他呀,嘴是能說,膽兒小。”舅舅說,“當年狼多的時候,他和二狗去北山攆狼,狼沒攆上,讓狼攆著他倆爬上了樹,十多隻狼圍著樹不走,我去解的圍,二狗從此嚇得搖頭流涎水,你大舅也嚇得睡了十天,後來怎麼也不參加捕狼隊。現在看不到狼了,就他說的,出門還得拿上個傢伙,你沒看見他家前牆後牆上還用石灰畫著嚇唬狼的白圈嗎?這……”舅舅突然想起了什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