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嫻話音落下,本來嘈雜的屋子像是被人施了魔法,瞬間針落可聞。
大家都看她。
薛皎月心想好想活得跟她一樣,怎麼做到的?
薛老夫人則想,這文家雖然是朝廷新貴,但是聽說家風挺嚴的,怎麼這小娘子這麼不會看人臉色?
還是跋扈慣了,不管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
可是文家還沒到這種地步吧?
薛繁織倒是對文獻這種做派見怪不怪,因為她知道文嫻是重生的,常年的養尊處優,再加上她這個皇后不管事,根本也不約束她,養成她囂張跋扈的性格,可以這麼說,宮中那個文貴妃,除了蕭翊以外,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她要坐在祖母身邊一點都不奇怪,她沒說讓祖母起來她位主人位置已經相當剋制了!
薛繁織淡淡一笑,不再看文嫻,低頭薛老夫人是主,而且她是長輩,也不好做出呵斥別人家孩子的行為。
她笑道:“文大娘子過來坐吧!”
說著交代後面的婢女:“去加一條案!”
文嫻對眾人的注視視若無睹,她當貴妃那些年就是這樣的,她是明珠,走到那裡都萬眾矚目,習慣了!
不多時,婢女設了案,文嫻大搖大擺的坐在了薛老夫人的身邊。
她做事尷尬的人都不尷尬,其他看客就沒必要尷尬了,屋子裡又恢復了方才的熱鬧……
…………
外院,蕭一在蕭翊耳邊說了內堂裡發生的事。
蕭翊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說文大娘子主動要坐在薛老夫人的身邊?她是誰?薛老夫人親戚!?”
蕭一搖頭:“不曾聽說!”
說麼不曾聽說,就是不是,文嫻和薛家沒有任何關係。
她來薛府就很奇怪,還要坐在薛老夫人的身邊?
人家薛家的親孫女都沒坐呢!
這個文嫻……
上輩子文嫻雖然也囂張跋扈,但是身份使然,並不覺得突兀,反而覺得她大氣果斷,那怎麼如今聽著這麼不順耳?
等等,不是不順耳,是不合時宜,作為貴妃的文嫻霸道一點沒什麼,那當小娘子的文嫻呢?
他又不是不認識文嫻,上輩子這時候的文嫻可不是這樣的,當時的文嫻,就連皇上都誇獎她,知書達理,進退有度。
怎麼就變成這樣的了?
有什麼東西從蕭翊腦中劃過,他使勁一抓,抓住了,可是感覺不可能,又放了。
算了,暫時不想文嫻的事情,先保護阿織要緊。
蕭翊站起來對蕭一道:“時候也差不多了,我該去給八娘子送禮物了!”
………………
明蘭有點看不慣文嫻,這世上竟然還有比她還大大呼呼的人,真是不能忍。
文嫻一坐下,她就問道:“文大娘子遠道而來,既然敢坐在老夫人的旁邊,那一定是薛家近親,不知道給八娘和薛七娘帶了什麼禮物?拿出來讓本宮看看,本宮特別的好奇!”
薛繁織也好奇,重生的文嫻能送給她什麼?
上輩子她每每過生日,文嫻都要為她舉辦宴會,送給她精心挑選的禮物。
當然不是為了巴結她,是為了讓別人看,看她文貴妃的能力,也是為
了讓蕭翊高興。
十幾年從未間斷,所以這突然重生,還真的想知道呢。
薛皎月則是瞪了明蘭一眼,無關禮物還是文嫻,是明明她是大的,明蘭非要念八娘和薛七娘,親疏遠近分的個清清楚楚,你說可氣不可氣?
文嫻聽明蘭這麼一問,心裡咯噔一下,給忘了,以往在宮裡,多得是人巴結她,都是下人去佈置的,她堂堂貴妃怎麼會忙碌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呢?
可現在她不僅沒有那種能獨當一面的下人,她這次來,也沒跟家裡人說,只說出去走走,沒說參加宴請,自然就沒帶禮物!
身上有什麼好送的呢?
脖子上的項圈倒是好東西,給薛繁織也不心疼,反正往年都給習慣了,都是比這個更昂貴的禮物!
可是,還要薛七娘那個多餘的人呢?!
薛皎月心想她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沒惹她啊!
文嫻收回目光又想,就算沒有薛七娘,也不能摘下來送人啊,那顯然就是沒準備!
真是該死,該死的明蘭,都是這個沒有女人味的狗東西坑她,上輩子自己不願意搭理她,才讓她活得逍遙自在,這輩子,等自己當上貴妃有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