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二房,謝二夫人上房的坐榻對面,正站在一個相貌姣好的中年男人,男人身著廣袖長袍,頭上高冠博帶,打扮很有名仕的感覺,就是人已經發福,看不出那種偏偏美感,衣著倒顯得囉嗦了。
謝二夫人本就脾氣不好,此時正在與男人吵架:“那賤人一個妾室出身,我不信她能指使得動這院子裡的下人,除非有人給她撐腰,到底是誰一直對她偏袒著,我不信你不知道,這件事少不得跟你也有關係!”
“你想怎麼樣?孩子不是給你換回來了嗎?你人也打了也殺了也罰了,甚至連十五娘你都不放過,草草就給嫁了,我說了你什麼,你還想怎麼樣?!”
“你以為這些就能彌補我和孩兒分離的痛苦嗎?那十五娘明明是賤婢所出,我卻寵她至今,你們把我矇在鼓裡害得我好苦,你反過來問我還想怎麼樣?我卻想問你,你到底生了什麼樣的良心,讓我們母子生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總之我已經給你陪過罪了,父親也已經懲罰了我,如今我別說支錢,院門都出不去,你的孩子安然無恙的回來,我卻失去了那麼多,我都沒找你算賬,你還反過來對我不滿意?”
“你簡直,你簡直……”
那人看二夫人氣的不輕,反而沒有收口的意思,哼道:“我簡直如何?你如果這麼看不上我就合離吧,又不是我非留下你!”
“謝二,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二夫人嗚嗚的就哭起來,對的,跟她吵架的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個好丈夫。
原因說出來讓人心涼,二夫人把換了她孩子的妾室打死了,事情鬧大,謝楓自然知道,於是謝楓將兒子禁足,還要趕出家門,但是因為有二夫人還孩子這些面子,謝楓到底留下了謝二,但是還是不讓謝二出門,出門了也不給錢財,謝二玩慣了,一點都不適應。
而且死了愛妾,遠嫁了愛女,他對二夫人懷恨在心,就故意找茬跟二夫人吵架。
二夫人已經隱忍多年,此時也要發洩,於是兩個人越吵越兇。
但是讓二夫人和離二夫人是不會犯傻的,她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合離又嫁不到好人家,而且剛認回來的兒子還沒有娶妻,此時失了主母那婚事就不好了,畢竟他們雖然是謝家人,可是還有大房壓著,好事不見得會飛到他們頭上,她不敢賭。
儘管,她對這個剛認回來的兒子感情還沒那麼深,可是她依然得為他做主。
謝二郎看妻子只是罵他也不走,沒趣的想離去,就在這時,謝二夫人的陪嫁奶孃在門口輕輕咳嗽了一聲。
奶孃是她的心腹,知道她正在跟謝二吵架無故不會打擾,那肯定是有什麼事了。
謝二夫人看一眼謝二,好像謝二會偷聽一樣,哪種嫌棄的目光氣的謝二一甩袖,轉身就走了。
隨即奶孃走了進來。
謝二夫人一直注視著奶孃,奶孃跪坐下來道:“夫人,方才外面有人來報信,所六郎君被薛家六娘勾引,不肯回家了,此時正在薛家混呢,丞相讓他去私塾上學都沒去。”
“六郎的事與我何干?!”謝二夫人看奶孃衣服莫名其妙的樣子。
奶孃:“……”
隨即二夫人就想明白了,此時的謝六郎是自己的親兒子啊!
都怪那個小賤人,所以自己才跟兒子不親。
謝二夫人眉頭緊鎖道:“你說的是哪個薛家?“
她認識的薛家人多了,畢竟他們是謝家啊1但是有一戶薛家她是真的討厭,就是太夫人孃家侄女嫁給的薛家,那薛老夫人和她的孫女薛八讓她在太夫人面前沒臉,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說來諷刺,如果沒有薛繁織謝二夫人被人換了兒子還矇在鼓裡呢,但是這並不耽誤謝二夫人討厭薛繁織。
兒子本來就是她生的,她早晚都會認回來,不會領任何人的情,但是如果薛家人敢染指兒子,就別怪她別客氣。
奶孃知道二夫人的喜好,跟二夫人同樣心存對薛家的鄙夷,道:“我的好夫人,還能有那個薛家啊,就是太夫人的孃家侄女那個薛家,來人說六郎君在薛家呢,正跟薛家三房的六娘打的火熱。”
謝二夫人本來就在氣頭上,聽說是自己討厭的那個薛家簡直氣上加氣,火冒三丈。
她呵斥道:“豈有此理,那你派人去查了沒有,六郎真的不在家?在薛家?”
因為謝六郎之前是庶子,二夫人當然懶得管他,都不會看他一眼。
所以也不知道謝六郎整天都幹些什麼。
這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