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夜君清再欲開口時,姚莫婉已然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望著空空如也的門口,夜君清無奈失笑,他的擔心根本多餘,姚莫婉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去找夜鴻弈坦白一切!夜君清是看出來了,誰要是敢把姚莫婉當傻子,那人必定是天字第一號的傻子!而且死的必定無比悽慘。
“絮子,你怎麼受得了這樣的主子啊!”夜君清下意識撫過絮子的皮毛,訕訕道。
“喵!”絮子似是聽懂了夜君清的話,很溫柔的喵了一聲。夜君清先是一怔,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或許,他也不是很討厭這隻貓呵。
御花園內,汀月注意道姚莫婉面色陰沉,於是小心翼翼開口。
“娘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消遣華清宮那位。”如果不是夜君清那番求情的話,她或許還會讓姚素鸞過上兩天好日子。
“麗妃……可麗妃現在正在氣頭上,娘娘不如過兩日再去。”汀月好意提醒,以姚素鸞現在的心情,她怕主子會吃虧。
“本宮消遣她還需要挑日子麼!一會兒你這麼說……”姚莫婉止步在汀月耳邊嘀咕幾句後,轉身大步朝華清宮而去。
華清宮內,姚素鸞緊握著手中的茶杯,杯蓋與杯身的撞擊聲愈漸響亮,忽然‘砰……’的一聲,姚素鸞將茶杯狠狠扔在地上。
“你怎麼沏的茶!想燙死本宮麼!”姚素鸞面目猙獰的看向新來的宮女明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即便明玉長相可人,小家碧玉,但在姚素鸞眼裡,她怎麼都不如彩螢好。
“娘娘恕罪,明玉這便再衝一杯。”即便毒害龍種的罪名落到了彩螢頭上,可皇宮裡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彩螢在替準頂罪,他們清楚的很。
所以,作為安柄山少有幾個宮女心腹的明玉,自然知道,現在要做的,便是逆來順受。
明玉說著話,利落的將碎在地上的瓷片撿起來,才一起身,便聽到宮門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紫霜,有沒有聞出這華清宮什麼味道?”清脆的聲音突兀響起,未等外使宮女傳稟,桓採兒已然帶著紫霜,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回娘娘,一股發黴的晦氣味兒,難聞的很。”紫霜舉手揮著空氣,隨聲附和。見桓採兒走入正廳,明玉頓時將手中的瓷片收入袖內,俯身施禮。
“奴婢明玉,叩見宸貴妃。”
“麗妃,你好大的膽子,見著我家主子居然還不上前行禮?別忘了,你現在是妃,我家主子是貴妃,怎麼?還當自己是皇貴妃呢?”見姚素鸞面色無溫的坐在那裡,紫霜上前一步,厲聲喝斥,態度極為惡劣。
無語,姚素鸞強忍著心底的怨懟,緩緩起身,艱難走到桓採兒面前,正欲施禮之時,只聽‘啪……’的一聲,桓採兒手起掌落,姚素鸞臉上赫然浮現五個指印,未等姚素鸞反應過來,桓採兒再度揚手揮了過來。
“娘娘小心!”一側,明玉頓時上前一步擋在姚素鸞面前,硬生接下桓採兒這巴掌。
“桓採兒!你太過分!”姚素鸞美眸陡睜,眼底噴火般怒視桓採兒。
“本宮再怎麼過分,也不如你的萬分之一!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姚素鸞當真比畜牲還不如,為了誣陷本宮,居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本宮真是小看你了!夠狠的!如果不是父親洞察先機,在你寢宮裡找到藏紅花,本宮輕則打入冷宮,重則性命不保!現在才打了你一巴掌,你已經佔了大便宜了!”桓採兒美眸流動間,一股森冷的戾氣浮動其間。
“你血口噴人!本宮怎麼會毒害自己的孩子,那是彩螢的錯!她都已經認罪伏法了!”姚素鸞心虛反駁,玉指撫上疼痛的面頰,心底的恨如決堤的洪水氾濫。她曾向夜鴻弈無數次的解釋,她的床底從來沒有暗格,必是有人栽贓給她,可夜鴻弈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不問青紅皂白的將她連降兩級。如果不是為了他夜鴻弈的大楚江山,她怎會如此!
“姚素鸞,這裡沒有外人,你何必這般惺惺作態,本宮真是可惜彩螢那丫頭,伺候了你一輩子,最終得到的卻只有一杯毒酒。姚素鸞,在皇上那裡,這件事過去了,可在本宮這裡,這件事沒完!紫霜,給本宮砸!”
桓採兒冷蟄的眸如覆冰霜,彼時父親將厲害關係擺在自己面前時,桓採兒不禁倒吸了口冷氣,依父親之言,這件事必是皇上與姚素鸞合謀為之,目的在於剷除桓府一族,幸而最終化解危機,否則死的,何止她一人!高處不勝寒,這也是父親為何讓自己拒絕後位的原因。
紫霜得令,頓時衝到一側的古董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