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姚莫婉厲聲質問。
“本王,還有你!”夜君清劍眉緊擰,眼底隱隱湧動驚濤駭浪。
“王爺是當事人,本宮是大姐的親妹妹,而且還是個傻子!我們的話誰會信?在世人眼裡,解釋就是掩飾,有些事只能越描越黑,大姐已經死的很慘了,難道你還想讓大姐死後還要被萬人唾棄!”姚莫婉厲聲開口,一字一句都如錐子般刺進夜君清的心臟。
“那怎麼辦?難道讓姚素鸞就那麼逍遙法外下去?本王做不到!”夜君清氣極怒吼。
“逍遙法外?可本宮怎麼覺得現在的姚素鸞是生不如死呢?”姚莫婉櫻唇微抿,眼底透著淡淡的笑意。
“什麼意思?”夜君清狐疑看向姚莫婉,不解問道。
“王爺想想,何以一個地位尊崇的皇貴妃,會淪落到現在這樣慘淡的下場?”姚莫婉悠然開口,唇角勾笑。
“是……你做的?”夜君清劍眉緊皺,低聲質疑。
“當初莫婉知道皇上對桓橫心有芥蒂時,便猜到皇上必會利用桓採兒打擊桓橫,只要桓採兒在後宮做出敗德之事,桓橫必定以放棄兵權為代價替女兒求饒。”
“而當時,有本事給桓採兒致命一擊的便是姚素鸞,基於這點,莫婉找了一個叫白眉的神棍誆騙已有身孕的姚素鸞,說她腹中骨肉是大姐投胎,姚素鸞做賊心虛,再加上利慾薰心,才會向皇上提出犧牲腹中骨肉誣陷桓採兒。”
“結果便是姚素鸞雖然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可桓橫卻在華清宮搜出藏紅花。姚素鸞偷雞不著蝕把米,丟了皇貴妃的封號,連貶兩級為妃。”姚莫婉淡聲陳述事實。
“那藏紅花是你放的?”夜君清恍然看向姚莫婉。
“本宮這步棋也算是為本宮的小外甥報仇了。之後姚玉跳湖的事也是本宮安排的,目的是讓姚素鸞與父親決裂,前朝後宮素來息息相關,沒了父親的支援,姚素鸞根本不可能有所作為。’
“也因為這樣,她才會鋌而走險,與景王夜子宵密謀造反,雖然造反這件事明裡倒黴的就只有父親一人,可姚素鸞畢竟是父親的女兒,這件事之後,姚素鸞算是徹底失去皇寵了。”
姚莫婉唇角的弧度越發深了幾分,這不過是她眾多籌謀中最不起眼的兩件,之所以告訴夜君清,是想讓夜君清明白,為大姐的仇,她一直都在努力。
“你早就知道莫心是被姚素鸞害死的?”聽過姚莫婉的話,夜君清心底的憤怒漸漸平息,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何以姚莫婉自入宮以來,便事事與姚素鸞作對。
“否則呢?難不成你真以為莫婉在乎什麼皇寵麼!”姚莫婉不屑啟唇。
“你怎麼會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本王?”夜君清緊皺著眉,不滿質疑。
“莫婉是從竇香蘭嘴裡聽說的,至於不告訴王爺,是怕王爺會向今天這麼衝動,一刀了結姚素鸞,若真是這樣,莫婉不覺得解恨呢。”姚莫婉暗自舒了口氣,旋即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夜君清。
“不錯!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是不該死的那麼容易!只是……你不會就這麼放過她吧?”夜君清覺得口乾,一股腦兒喝光了姚莫婉遞過來的水。
“當然不會,只是在莫婉還沒找到更好的辦法戲弄姚素鸞時,王爺可不可以別插手這件事?”姚莫婉接過夜君清遞過來的空茶杯,挑眉問道。
“好!你到底是莫心的親妹妹,這個仇由你來報,天經地義!本王等著看姚素鸞的報應!”夜君清狠狠點頭,旋即坐了起來。
“王爺放心,莫婉必會盡我所能讓王爺滿意。”姚莫婉眉眼彎彎,總算讓夜君清暫時放棄追查。只是經過這一次,夜鴻弈必會有所行動,唯今之際,也只有小心為上了。
自王沁若離開之後,夜鴻弈終日變得憂鬱煩悶,到關雎宮的次數明顯減少,姚莫婉也落得清淨,難得不用演戲,她也樂得自在,只是才清淨幾日,便又起波瀾。
關雎宮內,姚莫婉坐在鞦韆上輕蕩,秋風吹起她如墨的長髮,偶有幾片落葉沾在她的肩上,為那張絕世容顏增添幾分淡淡的迷離。
“娘娘,桓橫希望見娘娘一面,說是有極要緊的事。”殷雪如往常一般,飄然落在姚莫婉身邊,比那落葉還要輕上幾分。
“極要緊的事……你去安排,子時,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姚莫婉低聲吩咐,心底蕩起一絲漣漪。
適夜,弓一樣的上弦月懸浮於空,周圍繁星散著慘淡的光芒,整個長安街有些說不出的寂寥,尤其風過,更有一種蕭瑟之感。
當桓橫一臉憂色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