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難道不奇怪夏王為何會臨時改變主意嗎?”姚莫婉一副‘你該猜到’的模樣,挑眉看向夜君清。
“不奇怪!”夜君清堅決否定,一句奇怪就是五百萬兩啊!
“夏王也真沒見過錢,區區五百萬兩就肯鬆口,活脫脫將塊璞玉換成了廢鐵。王爺該偷著樂呢!”姚莫婉無視夜君清蒼白無色的俊顏,自顧乘了碗參湯。
“本王樂不出來,五百萬兩黃金沒有,五萬兩都拿不出來,你看怎麼辦吧!”夜君清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王爺沒有,可是你那位師兄不見得沒有。”姚莫婉試圖引導。
“除非賣了鳳羽山莊。”夜君清第一次感覺到做自己的師兄對於燕南笙來說,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那你讓他賣了啊!”姚莫婉有些急了,自從莽原的生意關門之後,帳本上的數字蹭蹭的下降,入不敷出的感覺讓姚莫婉第一次嚐到了危機感。
無語,夜君清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見夜君清如此,姚莫婉方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
“咳咳……王爺若不想麻煩燕南笙的話,就請簽字吧!”一側,汀月極為殷勤的遞上蘸好墨汁的狼毫。夜君清不看姚莫婉,也不看汀月,只是閉眼,絲毫沒有簽字的意思。
“當然了,如果王爺願意錢債肉償的話……”姚莫婉的話還沒說到一半,夜君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簽好的欠條遞到了姚莫婉面前。
姚莫婉歡喜的將欠條收好,遂拿起碗筷,每道菜入口都特別香,夜君清已經憋了一肚子氣,瞅也不瞅的扔下筷子就走了。
待夜君清離開,殷雪悄然無聲出現在正廳,之後將奔雷的密箋恭敬交到姚莫婉手裡。
“姚素鸞那邊怎麼樣了?”姚莫婉邊解開密箋,邊開口詢問。
“她朝莽原方向走了。主人放心,有流沙跟著,姚素鸞不會脫離掌控。”殷雪據實稟報。
看著手中的字箋,姚莫婉眸色驟然寒冽,其間湧動著駭人的巨浪。
“主人?”殷雪就算不問,也能猜到必是莽原那邊出了大事。
“本宮大意了,沒想到‘千陌號’在‘旌姚號’閉門不做生意的這些天迅速調整物價,竟將之前的虧損全都賺回去了!豈有此理!”姚莫婉懊惱的毀了密箋,秀眉擰成川字。
“千陌號真是狡猾,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殷雪亦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替本宮擬張密函,讓奔雷他們重新開張,價格不變,再讓他們暗中化整為零,將‘千陌號’的東西收購回來,賣到附近郡縣,減少損失。”姚莫婉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索性賺個差價的錢,總比賠了強。
“殷雪這就去辦!”待殷雪離開,姚莫婉對這滿桌的早膳也無甚興趣,於是轉身回了內室。
適夜,久未出現的夜鴻弈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進來,沒有了安柄山,新的太監又不和他心意,所以夜鴻弈來的時候,就只有一個人。
“皇上來看婉兒了!”姚莫婉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蹦跳著上前攙起夜鴻弈的臂膀,心底卻厭惡不已。
“朕想婉兒了……朕也只有婉兒了……”夜鴻弈開口時,一股濃重的酒味飄際過來,姚莫婉眉頭緊皺。
“皇上不可以喝這麼多酒的,傷身體!”姚莫婉扶著夜鴻弈坐了下來,旋即看向汀月。就在汀月欲為其斟茶之時,夜鴻弈突然揚手。
“你下去吧,朕想和婉兒好好說會兒話!”汀月聞聲,只得擱下茶壺,恭敬退出關雎宮。
看著一臉醉意的夜鴻弈,姚莫婉唇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冰冷,重生之後,她所做的一切終於見了成效,如今的夜鴻弈已經走到了眾叛親離的邊緣,前朝重臣與他貌合神離,後宮妃嬪更是七零八落,姚莫婉越來越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
“婉兒啊,你說朕好不好?”夜鴻弈將姚莫婉攬在懷裡,當寶兒一樣的哄著,聲音輕的很,生怕嚇著懷裡的可人兒。
“皇上好啊!皇上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了!”姚莫婉倚在夜鴻弈的懷裡,手指把玩著他腰間的玉佩。
“可他們為什麼要一個個的離開朕!賢妃,德妃,淑妃,庾慶,夜厲宇,夜子宵,安柄山,姚震庭,還有姚素鸞!朕捫心自問沒有虧待過他們,可他們為什麼要背叛朕?為什麼!”夜鴻弈握著姚莫婉的手臂不由的收緊,目光陰森幽蟄。
“好疼……”姚莫婉嚅嚅開口,眼底泛著淚花。屈指一算,自己還真做了不少事呢,姚莫婉如是想。
“對不起!對不起婉兒!是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