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火鳳猝不及防,身體如斷翅的蝴蝶般重重摔在地面,鮮血噴濺而出。
“賤奴!”即便如此,夜鴻弈依舊不解氣,再欲上前時卻被王沁若擋了下來。
“皇上!您這是何意?”王沁若憤然的看向夜鴻弈,厲聲質問。
這麼多年來,不管得意失意,火鳳都會陪在自己身邊,儼然成了自己的親人。她還記得火鳳被父親買回來之後,便開始苦練功夫,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自己。二十幾年呵,火鳳為自己付出太多,如今看著火鳳被打的吐血,王沁若怎能無動於衷。
“你教出來的好奴才!”夜鴻弈猛的將手中的三根龍鬚針拋在桌上,眸間翻滾著滔天的怒意。
“這件事是沁若讓火鳳做的,沁若真後悔沒讓火鳳直接將這三根龍鬚針刺進姚莫婉的咽喉!”王沁若眸色如冰,直直迎上夜鴻弈窅黑的眸子。
“你怎麼敢!”夜鴻弈舉起手掌。
“皇上既然把沁若請回來,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沁若用命愛著皇上,又如何容忍皇上的心裡裝著別人!”王沁若一字一句,寒如冰封。看著那雙幽暗冰寒的眸子,夜鴻弈竟有些畏懼,揚起的手掌不由的收了起來。
“沁若,朕已經說過,姚莫婉不過是個痴兒,你何須跟她爭風吃醋,你以為朕真的蠢到要封一個傻子為後?能與朕死後共寢的就只有你!”夜鴻弈斂了眼底的憤怒,聲音漸漸緩和,可心底,卻升出絕冷的寒意,這樣瘋狂的女人,不該活在世上,夜鴻弈如是想。
“死後共寢?原來皇上早就安排好沁若的去處了。”王沁若美眸微垂,唇角劃過一抹苦澀。
“你想到哪兒去了。對了,朕聽說你去過華清宮了,怎麼樣?姚素鸞有沒有說什麼?”夜鴻弈下意識揉了揉鼻子,正色問道。
“姚素鸞的事沁若自有安排,皇上放心便是,至於姚莫婉,皇上最好擦亮眼睛,姚莫心的妹妹會是個白痴?說出來誰會信呢!”王沁若冷哼一聲,旋即轉身扶起重傷的火鳳。
“莫婉的事朕不想與你討論,整個後宮,你誰都可以動,就只除了她。”夜鴻弈根本不認為王沁若是在提醒自己,在夜鴻弈眼裡,所有在他面前詆譭姚莫婉的女人,都是出於嫉妒,尤其王沁若。
“呵,皇上都已經說的這麼清楚了,沁若遵命便是。”王沁若扶著火鳳坐到椅子上,不再看向夜鴻弈。
“朕會讓御醫過來。”丟下這句話,夜鴻弈避之唯恐不及的離開,即便有花香遮掩,那股酸臭還是讓他難以呼吸。
看著夜鴻弈絕然離開的身影,王沁若苦笑,
“火鳳,本宮是不是愛錯人了?”這是王沁若第一次質疑。無語,火鳳心疼的看著主子,就算是愛錯了,可也愛了二十幾年,早已成了習慣,她不想勸,因為那些話她曾說了無數次,結果卻是一樣,當愛深入骨髓,誰又能分辨出對錯。
接下來的幾天裡,宮出有人傳出姚莫心並非難產而死,而是死在冷宮的訊息。
“朕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聽誰說皇后死於冷宮的?快說!”御書房內,夜鴻弈怒視著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小太監,青筋似要爆裂般鼓起。
“皇上饒命……奴才是聽御膳房的李公公說的……司制房的竇嬤嬤也有說……還有掖庭的粗使宮女們都在傳這件事……皇上……饒命啊……”小太監拖著滿身是血的身子爬向龍案,驚懼的哀求著。
“來人!把他給朕拉下去斬了!斬了!”夜鴻弈狠拍桌案,厲聲怒吼。
“不要……皇上!不要啊!奴才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命啊!”不管那個小太監如何乞求,可還是逃不掉身首異處的命運。
“皇上息怒,老奴這就把那些亂嚼舌根的奴才們一併處置了!”安柄山見夜鴻弈勃然大怒,當下殷勤獻計。
“對!都斬了!把他們的舌頭全都割掉!”夜鴻弈瘋狂吼著,安柄山得令後轉身,心下猜到姚莫心之死必有蹊蹺,否則皇上也不會張皇失措到這種地步。
在安柄山欲邁出御書房之時,忽然被夜鴻弈喚了回來。
“慢著,不可……擺駕頤華宮!”夜鴻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此時若斬了那些傳話的人,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關雎宮內,姚莫婉正坐在貴妃椅上逗著絮子,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吵鬧。
“滾開!本宮要見姚莫婉!姚莫婉!你出來!”聒噪的聲音擾亂了姚莫婉的興致。
“汀月,讓她進來。”姚莫婉才一開口,便聽宮門砰的被人踢開,嚇的絮子蹭蹭的竄到了貴妃椅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