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假象,其實小寒王一直都沒睡,自主人離開,小寒王便將自己捂在錦被裡,整整哭了一夜。”殷雪據實回稟。
“他……有說什麼?”姚莫婉覺得楚漠信該有囈語的。
“沒有,小寒王連哭聲都很小,必是在刻意隱忍。”殷雪的聲音亦帶著悲憫,拜姚莫婉所賜,殷雪也格外關注這位小王爺,在瞭解關於楚漠信的一切之後,殷雪亦覺得心疼。
“看來他是知道了……楚熙這個老匹夫!看本宮怎麼收拾他!”只要想到楚漠信所受的委屈,姚莫婉便恨極了這位,彼時她便沒怎麼看順眼的老蜀王。
就在這時,汀月推門走了進來。
“娘娘,您的午膳。”汀月將膳食端進來,緩步走到桌邊。
“小王爺吃過了?”姚莫婉憂心開口。
“娘娘放心,小王爺胃口可好了,早膳吃了個乾淨,午膳的時候,奴婢多加了一道炸魚,小王爺吃的一點兒都沒剩!”汀月歡喜稟報。
聞言,姚莫婉與殷雪面面相覷,彼時楚漠信喝著關雎宮最好的龍井,亦覺得是姚莫婉拿樹葉唬弄他,如今又怎麼可能愛吃這些東西,於是姚莫婉終於相信,有人可以化悲憤為食慾。
為了防止楚漠信吃的沒節制,姚莫婉刻意吩咐汀月適當減少楚漠信的膳食數量,即便如此,楚漠信亦未吵著餓,可見他並不是真有那麼好的食慾。
倒是皇甫俊休,既然來了行館,姚莫婉也沒讓他閒著,廚房的劈柴全歸了他,美其名曰強身健體,鍛鍊腹肌,害的皇甫俊休累的腰痠腿疼,每晚睡不著。
“姚莫婉,本王不想賞花了,你這裡的花沒有蜀宮好看!”行館花園內,楚漠信搖著腿,從石凳上跳了下來。
“那我們去餵魚?”姚莫婉挑眉看向楚漠信,提議道。
“餵魚好!把魚食給本王!”沒等姚莫婉反應,身邊一小袋的魚食全都被楚漠信搶了過去。
“可不能喂多了,不然……”姚莫婉很想囉嗦幾句,可一想到楚漠信心裡憋屈,便隨他去了。這一隨不要緊,整袋魚食全都被楚漠信倒給了池塘裡的錦鯉。
“這裡的魚也不比蜀宮的好看,其實……本王是不是該回蜀宮了?再不回去,父皇會想我的。”清澈的眸子彷彿子夜的繁星,亮爍如華,這是姚莫婉看到的最無塵的眸子,那雙眼睛裡正透著真誠和渴望。
“再等幾天吧,莫婉捨不得你!再說衣服還沒做好,等做好了一併拿走,省得莫婉找人再送了。”看著楚漠信的眸子,姚莫婉心疼的無以復加,她能體會到楚漠信對蜀王的愛,那種父子情不用深究,便知濃厚。
可偏生楚漠信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那邊楚熙的五路殺手已經到了濟州。
“女人就是麻煩,那就再等幾天,不過時間不能太長的,久了父皇會想本王……一定會想的……”楚漠信的最後一句說的沒有底氣,於是他又重複了一遍,這才安心。這廂姚莫婉悄然抹了淚,送上一抹笑。
蜀王的五路殺手對於姚莫婉來說,並不是難題,有殷雪,風雨雷電,燕南笙,再加上皇甫俊休搬來的殷雄和斷魂三夢,五路殺手來了就是送死。
“如果殺了蜀王的人,蜀王不會罷休的。”夜君清的話,才是姚莫婉所擔心的事。據皇甫俊休所言,五路殺手跟了蜀王大半輩子,被蜀王看重,若殺了他們,很有可能會激起蜀王的憤怒。
“沒有選擇了,五路殺手不死,死的便是漠信。王爺不會是後悔了吧?”姚莫婉端著茶,聲音透著一絲沉重。
“本王后悔的事很多,唯獨這件事,絕不後悔!”夜君清神色肅穆,聲音鏗鏘有力。無語,姚莫婉抿唇微笑,她感激夜君清的堅持。
即便楚漠信已經知道事實,可他不說破,姚莫婉便一定不會先說破,於是在籌謀對付五路殺手之餘,姚莫婉依舊會和楚漠信談天說地,只是他們的對話經常會雞同鴨講,風馬牛不相及。
譬如姚莫婉問楚漠信膳食可合胃口,楚漠信的回答卻是房間太小,沒有蜀宮的好。什麼都是蜀宮的好,偏生那裡坐著的老頭兒,壞的透腔,姚莫婉真是恨極了楚熙,這麼好的兒子,他居然狠心要殺,他腦袋是讓驢踢了麼!幾頭驢踢的啊!
五路殺手如期而至,亦如期被姚莫婉摘了腦袋,十五個人,還沒竄進濟州行館的大門,便被人送去投了胎。
然則正如夜君清預料的那樣,自五路殺手被宰的第十日,蜀軍齊集金門,蜀王御駕親征。
這個訊息傳到濟州,著實讓眾人憂傷了好一陣,尤其是軍中的桓橫,幾次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