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笑什麼?”恰逢夜君清端著李準熬好的湯藥走過來,正看到幾人肆意狂笑的模樣。
“王爺您不知道,主人這回可是報了血仇!您就等著楚漠北上門求饒吧!”奔雷興奮不已,彷彿是已成年的大猩猩般在夜君清身邊手舞足蹈。
“為什麼?”夜君清挑眉看向奔雷,狐疑問道。
房內一陣咳嗽,夜君清來不及聽奔雷解釋,便端著湯藥進去了。門外,眾人面面相覷,皆識相離開。
榻上,姚莫婉斜身倚在床欄邊,青絲如瀑般垂落下來,別有一種病態的柔美,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呵護,疼惜。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繡什麼花啊!”見桌上多了繡籃和綢緞,夜君清有些不忍。
“我答應漠信給他做衣裳,總不能食言的。”姚莫婉看著奔雷自綢緞莊拿來的布樣,細心挑著。
“喝藥,等傷好了再做也是一樣的,不急於一時。”夜君清將湯藥端給姚莫婉,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他從殷雪那裡知道了楚漠信的傷勢,就算沒親眼看到,也能想象出當時的慘烈,楚漠信豁出命救她,自然該得到姚莫婉的另眼相看。這一刻,夜君清懊惱到極點,如果不是自己鬼迷心竅,能與姚莫婉同生共死的人,便不是楚漠信。
“怎麼來得及,馬上就要入冬了,冬天的衣服費力些。”姚莫婉接過夜君清手中的湯藥,也不管苦不苦,一股腦兒的灌進嘴裡,隨手將瓷碗遞給夜君清。
只是還沒等夜君清將手裡握著的蜜餞放到姚莫婉的手心,姚莫婉便已抽回手,自顧選著布樣。夜君清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提蜜餞的事。
“剛剛奔雷說你報了血仇,什麼意思?”夜君清不想打擾姚莫婉選布料,可又不想就這麼轉身離開。
“也沒什麼,莫婉寫了份帛書,誆著楚漠北簽下了。”姚莫婉選中了水藍,黛紫,墨綠三種顏色,用筆做好了標記。
“帛書?什麼內容?”夜君清蹙眉看向姚莫婉,狐疑問道。
“內容倒不重要,重要是莫婉在那帛書上下了藥,而且是殷雪親自配的!”姚莫婉將選好的布樣遞到夜君清手裡,眼底的笑,璀璨如華。
“你想以牙還牙,要了楚漠北的命?”夜君清恍然看向姚莫婉,楚漠北差點兒害姚莫婉死於亂刃之下,就算要了他的命,也是天經地義。
“他可是蜀太子,戲弄一下可以,若是惹怒了蜀王,平添戰亂,可不是莫婉之意。不過楚漠北害的殷雪與殷雄斷絕兄妹之情,殷雪不會輕饒他的。”姚莫婉唇角勾笑,笑的有些陰森。
“不會……太慘吧?”夜君清噎了下喉嚨,狐疑道。
“就是些讓楚漠北牙疼不止的藥,嗯……確切的說應該是讓他每一顆牙都疼痛不止的藥!估計楚漠北現在應該覺出不舒服了。”姚莫婉十人精準的解釋。
“呃……”夜君清聞聲,腦海裡赫然浮現出楚漠北雙腮腫成豬頭的模樣,手指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顎。俗語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看來楚漠北有罪受了。
“王爺似乎在同情楚漠北?”見夜君清撫著自己的下顎,姚莫婉覺得好笑。
“有那功夫本王還不如多對幾家賬本。”夜君清面露尷尬之色,倏的將手移開,旋即端著湯碗走了出去。
房門緊閉一刻,姚莫婉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楚漠北,你以為莫婉為什麼沒蓋玉璽,為什麼沒寫日期!所以說先笑不算笑,後笑才是福啊!
正如姚莫婉預言的那樣,當日晚膳十分,楚漠北忽然覺得自已牙齒有些隱痛,晚膳吃的很少,之後又讓隨行的御醫開了些鎮痛的藥,原本以為睡一覺就沒事兒了,可沒想到,半夜的時候,百里皓然率先一聲吼,打破了夜的寧靜。
此刻,百里皓然的房間裡,兩名御醫看著滿地打滾兒的百里皓然束手無策。
“你們倒是快想辦法啊!疼死我了!哎喲!”地上,百里皓然才扶著椅子站起來,新一波的疼痛彷彿海浪翻滾,瞬間又將百里皓然拍倒在地。
“疼啊!好疼啊!”眼見著四十來歲的百里皓然疼的滿地打滾兒,御醫們於心不忍,可試了所有止痛消腫的藥,均沒有效果。就在這時,皇甫俊休匆匆而至,在看到百里皓然的慘狀時不由愕然。
“皓然?你這是怎麼了?”此刻,只見百里皓然雙腮腫脹,表情糾結,眉宇擰成川字。
“牙疼啊牙疼!疼死老夫了!每顆牙都疼!”百里皓然雙手捂著下巴,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
“這可怎麼是好?兩位御醫還是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