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鑑,臣弟也是被逼極了,皇后就算胡鬧,也該適可而止,臣弟就算再不濟,也算是個人,豈有被當成畜牲養的道理。”夜君清說著話,伸手搖了搖頸項上的鈴鐺。
夜鴻弈先是一怔,旋即失聲大笑,手掌輕撫著姚莫婉的墨髮。
“婉兒啊,你是怎麼想的啊!”夜鴻弈開懷了,看到夜君清如此狼狽,他想不笑都難,近幾日的陰霾也一掃而盡。
“也沒怎麼想啊,前兩日絮子和小優差點兒丟了,所以婉兒就想著弄些鈴鐺給它們掛上,這樣它們就不會再丟了,後來婉兒看這些鈴鐺好看,所以就賞給他嘍,婉兒才沒把他當畜牲,婉兒自己也有帶啊,汀月也有帶!”姚莫婉一臉不憤的舉起手腕,那串粉色鈴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嗯,既然是皇后一番好意,君清啊,你也別太在意了。”夜鴻弈握著姚莫婉的手,爽朗笑道。
“臣弟敢問皇后一句,為何你們的鈴鐺帶在手上,君清這條卻要套在脖子上!”夜君清聲音冷蟄,憤怒異常。
“婉兒願意啊,不行啊!”姚莫婉吐著舌頭,衝著夜君清十分邪惡的笑了一下。
“罷了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婉兒啊,朕帶了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君清,你要不要一起來?”夜鴻弈顯然沒有為夜君清作主的意思。
“臣弟多謝皇上,只是臣弟現在沒胃口。”夜君清拱手道。夜鴻弈亦不再讓,旋即攬著姚莫婉離開梨花園。
看著夜鴻弈漸漸消失的身影,夜君清眼底滾動著濃烈的窅黑,彷彿狂風怒浪下的海面,讓人噤若寒蟬,望而生畏。
不知何時開始,宮中竟有人議論起洛濱辭官入道的事,而且說的五花八門,什麼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什麼虛懷若谷,高風亮節,大多都是褒義稱讚,也有些不同的聲音,而且涉及到了當朝已故太后,莊曉容。
御書房內,夜鴻弈看著眼前遍體鱗傷的小太監,黝黑的眸迸發著嗜血的殺意。
“朕再問你一次,你是從哪兒聽到洛濱與太后有染的?說!”夜鴻弈猛的甩出手中的奏摺,打在小太監額頭上,頓時鮮血如柱狂湧,小太監卻已經沒有掙扎的力氣,頹然匍匐在地。
“皇上……饒命啊……奴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奴才只聽說……只聽說太后產女……產女……”小太監終究沒了氣息。
“皇上,此人已死。”青龍將手置於小太監鼻下,之後收手,據實稟報。
“扔去亂葬崗!青龍,從即日起,朕命你徹查流言一事,但凡是提到洛濱與太后的奴才,皆秘密處死!”夜鴻弈發狠厲吼。
“屬下領命!”就在青龍欲拉小太監離開時,嬰鸝赫然衝進御書房。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若皇上如此,必會讓有心之人誤會,介時母……”嬰鸝情急之下,險些道出母妃二字。
“青龍,你先下去!”夜鴻弈當即打斷嬰鸝的話,遣退青龍。直至青龍離開,夜鴻弈方才轉眸看向嬰鸝,心底漸生寒意。
“皇上,嬰鸝剛剛……嬰鸝覺得皇上這樣做,只會越描越黑,介時不僅母妃名譽有損,師傅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自桓橫和桓採兒失蹤後,嬰鸝很想再找姚莫婉的把柄,卻一直一無所獲,也就是這兩天才盯上原姚府的管家姚圖,正欲追查,卻不想宮中出了狀況。
“不然怎樣?任由那些奴才放肆!”夜鴻弈不以為然。
“當務之急,該是找到傳出謠言的始作俑者,只要杜絕根源,這些謠言自然會銷聲匿跡。”就算不查,嬰鸝也知道這是誰幹的好事。
“這件事便交由你辦,不過人還是要殺!朕絕不容許任何人敢對母后有半點不敬!”夜鴻弈用憤怒掩飾心底的恐懼,剛剛那小太監說的清楚,如今宮裡宮外皆傳母妃曾生一女,如果讓人看到嬰鸝的那張臉,再讓人知道嬰鸝與洛濱的關係,有些事,就算不是真的,也解釋不清。
“嬰鸝一定會讓造謠者死無葬身之地!”只要想到自己這輩子最在乎的兩個人被人抹黑,嬰鸝便覺怒火攻心。於是在離開御書房的下一秒,嬰鸝便飛奔到了關雎宮。
而此時,姚莫婉與夜君清正在廳內用膳。
“本王或許知道那天你在殷雪耳邊說什麼了。”夜君清撩下竹筷,肅然看向姚莫婉。
“王爺去驗證了?不會是藉著驗證的幌子到醉清風找男伶消遣了吧?”姚莫婉挑了挑眉梢,說出的話氣死個人。
“現下宮中那些流言是你放出去的,雖然沒什麼不好,可總歸對洛濱有些不公平,畢竟他是大楚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