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人之時,楚熙下意識咳嗽了一聲,只見一抹黑影閃過,姚莫婉帶來的那人便已身首異處。只是一瞬間,那個人便沒了氣息,楚漠北陡然起身,橫眉怒對下手的黑衣人,旋即將冷眸對準姚莫婉。
“太子瞪本宮做什麼,不過是個假的。”姚莫婉並不在乎那個與楚漠信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男子,那只是易容術,再加上那人本就是死刑犯,所以他的死並沒讓姚莫婉憂傷,讓姚莫婉憂傷的是楚熙的態度。
在黑衣人動手的一刻,姚莫婉緊緊盯著楚熙的神色,除了漠然,她看不到一絲心痛,甚至沒有皺眉的動作。
即便那人不是楚漠信,可卻有著與楚漠信長的一模一樣的臉,連楚漠北都憤怒的起身欲動手宰了黑衣人,楚熙竟無動於衷。姚莫婉的試探結束了,楚熙是真的想殺楚漠信,不留餘地。
“楚後這是何意?朕邀請函上寫的清楚,楚後若赴宴,則必帶楚漠信那逆子,相反,楚後也沒有來的必要。”楚熙的聲音低戈陰深,深邃的眼如覆冰霜。
“本宮沒有食言啊,這不是帶來了麼!”姚莫婉也不客氣,徑自坐到席間,隨手端了杯酒,一飲而盡,箇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可那是假的!”楚熙憤怒看向姚莫婉,目露兇光。
“蜀王也沒寫讓莫婉一定要帶真的來啊。”姚莫婉一臉無害的看向楚熙,冷笑了一聲。
“豈有此理!姚莫婉,你敢耍朕!來人!”身為楚漠北的父皇,楚熙的行事作派自是雷厲風行,此刻,楚熙哪裡還管姚莫婉的身份,頓時喚人出來,欲對姚莫婉不利。
“來人做什麼?蜀王該不是想把本宮的脖子也砍下來吧?蜀國雖強悍,卻也沒強悍到不懼三國聯盟的威壓!蜀王信不信,只要莫婉有事,蜀國至少十年別想消停!”姚莫婉也來了脾氣,早在楚熙毫不留情宰了那人時,她就有脾氣了。
“三國?哼!朕倒想聽聽,是哪三國!”楚熙捋著鬍子,鄙夷之態溢於言表。
“大楚自不用說,雖然大楚內亂,可若強敵壓境,他們未必不能同氣連枝,尤其本宮還是夜鴻弈心尖上的人,齊王封逸寒欠本宮一個人情,本宮來時便已起草了書信,至於內容麼,想來也不需要本宮解釋了。大夏國現在的國君狄峰之所以會成為一國之君,本宮也出了不少力。”姚莫婉神色肅穆,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姚莫婉……你與姚莫心很像,但你不如她的地方就是太自以為是,你又信不信,只要朕答應夜鴻弈與其兩面夾擊令夜君清腹背受敵,他會在乎一個女人?齊王或許會講義氣,不過鞭長莫及。”
“至於大夏國,丞相趙順已然開始調查碩榮公主夏芙蓉猝死的原因,狄峰自身難保,哪裡來的閒功夫救你!”楚熙悠然坐到姚莫婉對面,幽深的眸子透著掩飾不住的嘲諷。
“虎毒不食子,楚漠信是你親生兒子,你怎麼忍心要他的命!”姚莫婉不得不承認,楚熙的回應讓她覺得無措。她竟不知大夏國出了那麼大亂子。
“夜鴻弈也視你如珠如寶,你裝痴賣傻唬弄他已是不對,如今竟還私通夜君清謀逆夜鴻弈的江山,你的良知呢?與朕相比,你又高尚多少?”楚熙句句凌厲,冷眸如錐。
“本宮至少還講著一個情字!”姚莫婉冷靜回擊。
“你又怎知朕沒講這個情字!”楚熙的一句話,令身側的楚漠北再也無法默然視之。
“父皇若講情字,就請放了漠信,漠信他還只是個孩子……”
“一個孩子已經學會給自己的親皇兄下藥了,這樣的孩子朕不要也罷!”楚熙陡然拍案,深邃的眸似湧起滔天巨浪,即便楚漠北那樣氣場十足的人在楚熙面前也弱到無極限。
“你這樣不知珍惜,當初又為何要生下漠信?”姚莫婉騰的起身,美眸寒蟄如冰。
“生下那個孽種是朕這輩子最大的錯!”楚熙憤然怒吼。
“你這輩子最大的錯是不知道自己有個多麼孝順的兒子!若蜀後在天有靈,一定會化作厲鬼找你算賬!她留給你那麼好的禮物,你卻糟蹋了!”
“蜀後難產,那是天意!她是死了,可她的兒子還活著,那麼堅強的活著!而你,楚熙!你都幹了什麼!”姚莫婉失控咆哮,眼淚竟忍不住的落下來。冷宮一幕鮮血淋漓的重現,她的心似在火上灼燒。
“姚莫婉!你你你……來人!動手!”楚熙暴跳如雷,恨不能生生將姚莫婉那張嘴撕爛了扔出去。
“不許動手!”楚漠北被震撼了,他尚且不敢為自己的弟弟直言衝撞父皇,可姚莫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