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進去!”全身溼漉的夜君清手中揮舞著焰魂劍,在看到自船艙跑出來的姚莫婉時,厲聲怒吼。
“你傻啊!調轉船頭,有我們在,敵船不敢開火!”水怪出現的一刻,所有人都被這樣的龐然大物震住了,沒人注意敵船上的人穿的什麼衣服,姚莫婉也曾以為她或許真的要葬身於此,但若能與夜君清一起死,也算少了一樁遺憾,直至姚莫婉無意中發現敵船上計程車兵穿著竟和焰赤國的人有幾分相似,方才衝出來提醒夜君清。
“你說他們是焰赤國的人?”夜君清震驚之餘,命所剩無幾的戰船迅速調轉船頭,朝敵船駛去,若與水怪硬拼,必死無疑,若與敵船相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奈何戰船行駛速度再快,也不及水怪。眼見著身後的戰船接連被毀,姚莫婉情急之下忽然想到了啟滄瀾,於是踉蹌著自甲板跑進了船艙。
“滄瀾,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是不肯說話麼!難道你真希望我們都死在這裡?”姚莫婉猛的衝到啟滄瀾面前,雙手拉住啟滄瀾的胳膊,奮力大吼。
“你後悔了嗎?”啟滄瀾的眼睛閃爍著一縷複雜的光芒,薄唇緊抿,輕聲問道。姚莫婉聞聲微震,只稍稍猶豫了一刻,便目光堅定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不後悔,死了也不後悔。只是……對不起你和魅姬了。”姚莫婉狠噎了下喉嚨,不知為何,她再沒了求啟滄瀾的勇氣。
眼見著姚莫婉絕然走出船艙,啟滄瀾的唇角劃過一抹極深的苦澀,他忍到現在沒有出手,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答案。
“雖然我不記得你,但還好有我陪著你。”姚莫婉絕望的走到夜君清身邊,水怪掀起的浪頭打過來,姚莫婉全身溼透,海水模糊了視線,她只看到夜君清奮力指揮的身影。
或許知道在劫難逃,夜君清終是仍了手中的焰魂劍,轉身時,正對上姚莫婉淚水盈溢的目光。
“朕沒想過要你們的命……對不起了……”夜君清苦笑著看向姚莫婉,眼底有著說不清的落寞。
“其實……”就在姚莫婉想告訴夜君清真相的一刻,忽然一陣笛聲響起,婉轉悠揚,如天籟,如梵音,美妙無窮。
眾人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船帆頂端,啟滄瀾白衣如雪的站在那裡,銀髮在狂嘯的海風中飛揚跋扈,劍削的眉下,那雙眸如古井深幽,此刻的啟滄瀾便如天神下凡,居高臨下,睥暱蒼生。
隨著笛聲響起,追逐在戰船後面的水怪漸漸平復下來,舒展著九隻爪子,神態悠然的浮在了水面上,這一刻,所有人都驚詫於水怪的龐然,更被啟滄瀾的笛聲折服,唯有對面戰船上的人兒,美目寒蟄如冰。
“大祭祀怎麼會救夜君清?聖女,這件事很詭異啊!而且鴻弈似乎看到姚莫婉也在那裡,嘖嘖……姚莫婉的魅力還真是無窮,居然能讓大祭祀背叛教主……呃……”突如其來的殺招讓夜鴻弈幾欲窒息,幻蘿眸色血紅,狠戾瞪向夜鴻弈
“聽著,大祭祀沒有背叛教主,他只是在自保!如果你敢回去亂說,本聖女保證,無心術救不了你的命!”幻蘿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呃……”夜鴻弈沒有笨到還手,只狠狠點頭。幻蘿倏的抽回掐在夜鴻弈脖子上的玉指,陡然回眸間,分明看到夜君清的戰船上,姚莫婉臨風而立,自小在焰赤國長大,啟滄瀾就算在水裡呆上一天一夜都沒問題,九尾水怪識主,更不可能傷他,如今他吹起音笛,若不是救姚莫婉,還會有什麼理由!
“來人!下令不許開火,攻船!”幻蘿偏不讓啟滄瀾如意,素手一揮,十向艘戰船朝著夜君清的船全速駛去。
眼見著水怪被制服,啟滄瀾如神降般緩緩落於甲板,目色深幽的看向姚莫婉。
“你的穴道早就解了?”夜君清警覺看向啟滄瀾,眼底寒意凜然。
“否則呢,你還有可能站在這裡跟本祭祀說話麼!夜君清,你為姚莫婉可以不顧生死,但沒必要讓這麼多人給你陪葬,焰赤國的厲害你清楚了,像這樣的水怪百頭不止,你不用再費力氣了。婉兒,隨本祭祀回去!”啟滄瀾音色清冷,伸手欲拉姚莫婉,卻被姚莫婉繞開了。
“大祭祀,幻蘿他們要攻船!”姚莫婉本能的靠向夜君清,這讓啟滄瀾的手尷尬的停滯在空中,進退不得。
就在這個空當,一聲炮響打破了勝敗已分的殘局。幻蘿所率領的船隊後方,幾十艘海盜船全速衝了過來。炮聲密集,幻蘿的船隊不消片刻損毀了十艘不止。
“聖女大人,不能戀戰!”夜鴻弈也想置夜君清於死地,但是前提是自己還活著,如今這群海盜來勢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