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風將姚莫婉帶到廂房時,那思卿竟也一路跟了過來。
“這貓兒還真是懷舊呵!”姚莫婉覺得思卿乖巧,便抱著進了房間。
“楚後覺得思卿的記性已經好到跟只見了幾面的人就這樣熟識了麼?”聽風的語氣酸酸的,姚莫婉微怔時,聽風自袖裡掏出一塊滷肉幹撇到地面,思卿見了肉乾便跟見了親爹似的,蹭的從姚莫婉懷裡躥了出去。
見聽風欲走,姚莫婉開口攔了下來。
“聽風侍衛若有話要說,莫婉洗耳恭聽。”姚莫婉沒辦法忽視聽風眼中的冷漠,於是開口道。
“楚後真的以為皇上的酒量那麼差,喝到一半就醉的不省人事了?”聽風也沒客氣,當即轉身直視姚莫婉。
“表面上看,的確如此。”姚莫婉不覺得這裡有什麼問題。
“那是因為在楚後來之前,皇上為了與楚周大軍作戰,三天三夜沒有閤眼,楚後來的前一秒,皇上才從書房走出來,雙眼通紅,本想回房休息的,卻在聽到楚後來的訊息後,刻意命御醫除去紅眼,那該死的御醫也不知道在皇上眼睛裡滴了什麼,看上去,竟真的神采奕奕,跟睡了三天三夜才醒一樣!”聽風的聲音帶著怨氣,明顯是在責怪姚莫婉。
“本宮不知。”姚莫婉忽然有些心疼,無法想象,封逸寒竟然三天三夜沒有閤眼,可剛剛他絲毫沒有表現出丁點睏倦的意思呵。
“楚後不知的事情還很多!就說思卿,之所以跟楚後這般熟識,全因皇上平日裡拿著楚後的畫像訓練思卿,只要思卿朝那畫上蹭上一蹭,即刻便可得到獎賞,久而久之,思卿便認準了只要衝著畫像撒嬌就有肉吃的道理,所以思卿再見楚後,才會這樣親切!”聽風的聲音依舊帶著怨氣。
“咳咳……齊王有心了。”姚莫婉其實很想說,久而久之,那畫像上的可人兒是不是已經一身毛了呢?
“有心?楚後只用這兩個字形容皇上的用心良苦麼!那聽風不明白了,何以大齊後宮中的所有嬪妃或多或少都與楚後貌似!哪怕只是神似,都會得到皇上的寵愛!何以前朝所有武將都反對這次出征,無人領兵的結果就是皇上御駕親征!”
“楚後一介女流,如何懂得戰爭的殘酷,周楚連軍多達四十萬,雖齊夏連軍也有三十萬,可初到大周水土不服,第一役便損失慘重!這期間皇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楚後根本無法想象!”
“聽風知道楚後不在乎這些,在楚後心裡,濟州和夜君清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聽風希望楚後能夠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那些在你背後默默付出的人!如果楚後還有一點良知,不要再為難皇上了……”聽風義憤填膺的看向姚莫婉,停頓片刻,終是離去。
看著聽風的身影,姚莫婉苦笑,原來在別人眼裡,自己是那樣沒有良心的人啊!
“主人?”聽風的話殷雪都聽在心裡,她知道,姚莫婉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可是如果有第二條路走,主人又何須千里迢迢的趕到大夏。
“本宮是不是太自私了?”姚莫婉唇角勾起,眼底一抹悽然之色。
“站在不同的立場,想法自然不同,聽風身為齊王的隱衛,能說出那番話在情理之中,可他並不瞭解主人的難處,殷雪相信,齊王的付出,會得到主人應有回報。”殷雪果然瞭解姚莫婉。
“困了,睡吧。”姚莫婉有些無語,站在殷雪的角度,她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姚莫婉如是想。
於是這一夜,有人睡不著了。姚莫婉覺得在聽到聽風的那些話之後,她該捲鋪蓋離開的,然後再寫個類似多謝啦,本宮想到更好的辦法啦,齊王撤軍吧這樣的字箋,可是令姚莫婉無地自容的是,她居然決定厚臉皮的留下來,因為她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而此刻,夜君清正在濟州,等著她回去!
翌日,封逸寒為自己在飯桌上睡過去的事表示深深的自責,而姚莫婉卻表現的十分大度。
“齊王無需自責,饒是當時有張床,莫婉也會和齊王一起睡的。”其實姚莫婉想表達的意思是她當時也很困,讓齊王不必介意,可此話一出,正廳內的氣氛頓時曖昧了幾分。
“咳咳……莫婉的意思是……”或許是昨日聽風的那些話入了姚莫婉的心,姚莫婉不想讓封逸寒誤會,當下便要解釋,卻見封逸寒上前一步,薄唇勾起瑩潤的弧度。
“若知楚後這般心思,逸寒該將晚膳準備在臥房的。”封逸寒煞有介事道。姚莫婉無語,抹汗。
“其實逸寒這樣傾力相幫,楚後有沒有想過如何謝逸寒呢?”誠然封逸寒有得寸進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