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赫連鵬離去,汀月狐疑看向自家主子
“娘娘,您昨晚手裡那玩意不就是赫連將軍的兵符麼?”
“是啊!本宮也算是馳騁過沙場的人,怎麼會不認得兵符,只是那兵符上印的是赫連二字,顯然投靠濟州的大軍裡,有九成都是赫連家的親兵,饒是赫連鵬還用那塊兵符,現在倒沒什麼,不過日後興許就成麻煩了。”姚莫婉櫻唇淺笑,捲曲的睫毛下,那雙眼璀璨如華。
“可若赫連將軍重新做個一模一樣的呢?”汀月覺得‘馳騁過沙場’這幾個字有待商榷。
“傻丫頭,你以為兵符是可以隨便做的麼!但凡兵符,都必須得到皇上的批示方才生效,你覺得赫連鵬會拿著印有赫連字樣的兵符去找夜君清?除非他腦子進水了。”姚莫婉垂眸端起茶杯,輕呷一口。
“所以……娘娘是懷疑赫連鵬的忠心?”汀月狐疑開口,心裡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赫連鵬的忠心在這次大戰中足以體現,他甚至報了必死的決心,否則也不會把兵符交給本宮,所以這一刻,本宮絕不會懷疑他!可是汀月,你要明白,沒有一個人是一成不變的,本宮今日所做,不是為了防赫連鵬,是保他們赫連府一世無憂,有時候權力在手,不一定都是好事。”
姚莫婉知道汀月一時間無法理解自己的作為,對於赫連鵬這樣的功臣,她不但沒有大加封賞,竟還奪了他的兵權,任誰都會覺得姚莫婉無情,可是又有幾個人能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呢。
“汀月明白。”汀月狠狠點頭,誠然她聽不懂主子說的那些道理,可她相信一點,主子做的任何事,都是對的。
就在這時,風麟敲門而入。
“主人,這裡有您一封信,來自萬皇城。”風麟恭敬開口,旋即將信箋交到姚莫婉手裡。姚莫婉心頭一震,彼時戰場上,她分明看到寒錦衣了,可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寒錦衣竟然不在行館。
‘姚莫婉,倘若你有一絲人性,便到萬皇城見我家尊主最後一面,喬爺’看著手中字箋,姚莫婉心下陡震,寒錦衣受傷了?為什麼沒人告訴她!
“娘娘?”見姚莫婉陡然起身,汀月狐疑開口。
“替本宮收拾東西!本宮要去萬皇城!”姚莫婉只覺胸口鬱結,一股說不出的憋悶讓她呼吸困難。汀月見主子臉色不好,自不敢多問,當即走進內室。
此刻,夜君清已從軍營趕了回來,即便身受三處箭傷,不過好在有李御醫拿出看家本事,再加上燕南笙的補藥,夜君清的傷已無大礙。
“莫婉!你怎麼下床了?”夜君清進門時,姚莫婉正準備與汀月離開。
“主子不僅下床,還要出遠門兒。”汀月小聲道。
“你要去哪兒?你傷還沒好,李御醫說過的,除了休息,你哪兒都不能去!”夜君清開口時,姚莫婉將喬爺的字箋遞了過去。
“寒錦衣受傷,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即便姚莫婉的語氣中沒有責怪的意思,可是聲音卻著實重了幾分。
“他受傷了?本王不知道啊。”夜君清看著手中字箋,劍眉緊皺,彼時他只顧著姚莫婉,待想起與自己一起並肩作戰的寒錦衣時,人家已經沒了蹤影。鑑於喬爺等萬皇城的人一併消失,夜君清只道寒錦衣是回了萬皇城,便沒再細問。
“王爺真的不知道?”姚莫婉的質疑讓夜君清微震,當看到姚莫婉眼中的埋怨時,夜君清忽然想到了彼時寒錦衣曾說過要娶姚莫婉的話,心下頓時多了一份警惕。
“本王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他應該傷的不重,當時也沒見他身上插著箭呵,放心吧,他沒事!本王扶你回床休息,李準說了,你雖沒有外傷,可是從那麼快的馬上掉下來,不容小覷的!”夜君清伸手想扶姚莫婉,卻被姚莫婉躲開了。
“莫婉沒事,不管怎樣,莫婉一定要到萬皇城去看寒錦衣。如今濟州暫時穩定,莫婉去上幾日便回。”姚莫婉淡聲開口,轉身卻被夜君清攔了過來。
“不如這樣,本王派人去萬皇城,若寒錦衣真的有事,本王再陪你一起去,如何?”夜君清語調溫柔,眼底柔光四溢。
彼時生死一刻,他終於明白,這個世上,唯有一人值得他拼了命也不願閉上眼睛,此人便是姚莫婉。
或許只有夜君清自己心裡清楚,他那樣不顧一切的想要保住濟州,只是因為他答應過會在濟州等一個人!夜君清不想姚莫婉回來的時候,濟州在,他卻不見了蹤影。
“王爺看到了,喬爺信上說的是最後一面,如果寒錦衣重傷不治,莫婉不想錯過這最後一面!”姚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