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夜,當夜鴻弈依約到冷宮後面的園林時,老太監已然等在那裡多時了。
“廢物!”就在夜鴻弈欲開口之時,老太監一個抬手的動作,夜鴻弈的身體已被彈出數米。
“你幹什麼!”夜鴻弈捂著胸口,艱難起身。
“叫你除掉尾巴,你是怎麼做的!居然讓人找到汀月的屍體!若你壞了計劃,雜家定不饒你!”老太監嫌惡看向夜鴻弈。
“你別忘了!當時你也在場,如果啟滄瀾怪罪下來,你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夜鴻弈狠聲警告。
“你敢威脅雜家?”老太監的聲音越發寒了幾分。
“我只是想告訴你,如今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夜鴻弈冷冷開口。
“你!哼!雜家就是來問你這件事的,那晚你衣服到底有沒有破?破到什麼程度?”老太監斂了眼底的暴怒,狐疑問道。
“我不確定……不過那件衣服是不能留了,燕南笙不知從哪裡弄了個醜狗,那狗可以聞味尋人,若是姚莫婉讓那狗嗅布料再找到我,事情就麻煩了。”自聽到汀月手裡攥著布料的訊息後,夜鴻弈便一直彷徨到現在。
“罷了,你回去之後把那衣服收好扔在房頂上,這件事雜家自會替你辦妥,上面讓雜家問你,姚莫婉喝了幾次鳳凰淚?”老太監言歸正傳。
“九次!最後一次被姚莫婉打翻茶杯,現在我這裡已經沒有鳳凰淚了,你讓啟滄瀾再弄些過來。”夜鴻弈語氣有些生硬。
“知道了,你先回去,見機行事!”老太監說話間足尖輕點,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殷雪放出訊息後的第三日,姚莫婉命敬事房的李公公徹查宮中的每個太監,不管是誰,只要那個人的衣服有破損,便要抓到關雎宮問話。
“莫婉,你今天也累了,我們不如明日再審?”夜君清見姚莫婉神情倦怠,提議道。
“最後一個吧!”整日下來,已有三十多個太監出了問題,但細審下來,他們卻都有不在場的證據,直到這最後一個。
“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奴才不是故意要殺汀月,是一時失手!求皇上和娘娘明鑑啊!”眼見著剛剛進來的小太監,姚莫婉眸色驟凜,轉而似有深意看向身側的殷雪。
“你說汀月是你殺的?為什麼?”桌案對面,夜君清的聲音寒蟄如冰。
“回皇上……奴才一時讓鬼迷了心竅,想偷些皇家綢緞拿到宮外販賣,不想那日才拽了幾匹,便被汀月發現了,奴才怕啊!所以才……才將汀月拖到冷宮後面的園林裡掐死,之後又扔進了碧水湖……”小太監戰兢的跪在地上,嘴裡的話卻吐的十分清晰流暢。
“本宮問你,你殺汀月的時候,你們可有撕扯掙扎?衣服可有破損?”姚莫婉冷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握著絲帕的手漸漸收緊。
“回娘娘,有!這件是奴才的衣服,當時汀月掙扎的太厲害,連帶著把奴才的衣服撕破了。”小太監舉起一套紅領黑褂的長袍,雙手顫抖不止。
“殷雪。”姚莫婉一聲令下,殷雪當即上前,接過小太監舉起的長袍,攤開之後,又將手中的一塊碎布貼上去,竟紋絲不差。
“居然是你……汀月……是本宮錯,是本宮引狼入室,害你命喪黃泉!”姚莫婉悲憤低吼,轉身時,手指狠狠指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夜鴻弈。幾乎同一時間,殷雪以閃電般的速度順移到夜鴻弈身側,啪啪兩下封住了他的穴道。
突如其來的逆轉讓夜鴻弈半天都沒緩過神來,只怔怔的站在那裡,狐疑看向姚莫婉。
“娘娘,奴才聽不懂您的話。奴才做錯什麼了?”夜鴻弈自認沒露出馬腳,依舊死撐。
“為什麼要殺汀月?你到底是誰!”姚莫婉冰眸如錐,心底悔恨交加,如果不是她念及劉醒,便不會在這個酷似劉醒的小星子面前失了警覺,那樣汀月就不會死。
“娘娘這話言重了,小星子怎麼可能會殺汀月姐!”夜鴻弈強自鎮定,否認開口。
“殷雪!講給他聽!”姚莫婉怒目而視。
“小星子,其實我和仵作在汀月的屍體上,只看到掐痕和她指甲的劈裂,並沒有找到什麼布料。那些都是主人讓殷雪杜撰出來的,目的是引蛇出洞。”殷雪面色無波的站在夜鴻弈面前,敘述著整件事的經過。
“原本主人並沒有把目標放在你身上,原因你自己最清楚,可惜你百密一疏,那晚殷雪走後,你是否端茶進了主人的房間?”殷雪狐疑開口。
“那又如何?難道小星子關心娘娘,也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