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閃電般的速度,汀月便被老太監拎到了夜鴻弈面前。
“看看你帶來的尾巴!”老太監單手拎著面色慘白,目光驚愕的汀月,冷冷看向夜鴻弈。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叫你夜鴻弈?”汀月強撐著開口,聲音顫抖不止。
“雜家叫他夜鴻弈,那是因為他就是夜鴻弈!你自己帶來的尾巴,自己處理好!”老太監啪的一聲封住了汀月的啞穴,繼而將其扔向夜鴻弈。
“呃……唔唔唔……”汀月落地之時,夜鴻弈的手掌如鉗般掐在自己的脖頸上,猙獰的表情宛如地獄惡魔,讓人不寒而慄。
“沒錯,朕就是夜鴻弈!是那個被你家主子害慘了的夜鴻弈!要不是你家主子,朕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何至淪落到要換臉,斷根這樣的下場!朕要報仇!要讓姚莫婉和夜君清血債血償!可惜啊,後天你就要嫁人了,要不是你好奇跟著朕,也不會這麼快死!不過你死的不冤枉!彆著急,你且在下面等著,用不了多久,姚莫婉,還有她身邊的那群走狗都會下來陪你!”夜鴻弈手下力道加大,汀月只覺胸口似被大石壓在上面,呼吸越發艱難。
“唔唔……”汀月拼命掙扎,雙手狠扯著夜鴻弈的手臂,眼底卻是無助的絕望和憤恨,這一刻,汀月多想衝到姚莫婉面前,告訴她夜鴻弈這個禽獸還活著,而且就在她身邊。
“汀月!你早就知道姚莫婉不是傻子,從她入宮那一天開始,你便跟著她一起騙朕!真該死啊!”夜鴻弈赤眼欲裂,手背迸起青筋,被封了武功,連殺人都不如之前痛快了。
呼吸漸漸稀薄,汀月目光迷離渙散,茫茫白霧裡,她彷彿看到流沙正朝自己走過來,流沙……對不起,汀月不能陪你白頭,不能與你相約到老了……娘娘,汀月捨不得離開你啊……汀月對不起你……
“去死吧!”夜鴻弈失了耐性,雙手抵在汀月的脖頸,狠狠將她按在地上,用盡了全力,直看著汀月絕望的閉上眼睛,掙扎的手頹然摔在地面,夜鴻弈方才鬆手。
“夜鴻弈,這個丫頭對姚莫婉來說十分重要,如果她的屍體被人找到,那麼你,便是最值得懷疑的人。”老太監哼著氣,未等夜鴻弈開口,便已離去。
“你別走!朕……”夜鴻弈話音未落,老太監已然不見。看著老太監消失的方向,夜鴻弈終於明白一件事,自己不過是顆棋子,他本想著事成之後,讓大祭祀幫他換臉,助他重登皇位,看來這樣的想法太天真了。
顧不得多想,夜鴻弈見四下無人,頓時拉著汀月的屍體朝碧水湖而去……
冬日的清晨,陽光有些刺眼卻感覺不到半點溫度,姚莫婉醒來時不由一陣哆嗦,起身下床時,發現火爐竟連一點星火也沒有,若是平時,汀月必會在卯時之前為她點燃廳外三盆火爐。
看著冰涼的火爐,姚莫婉不禁淺笑,只道汀月昨個兒必是瞧喜服瞧的晚了,才會睡懶覺的,如此一想,姚莫婉不禁悵然,若汀月嫁人,以後怕是再也不能為自己點火爐了。
早膳十分,夜君清走進關雎宮,下意識打了個寒戰,卻見正廳桌上空空如也,平日裡這個時辰,汀月早該備好膳食了。
“莫婉?”夜君清見正廳無人,急走兩步朝內室而去,推門時,正看到姚莫婉手握火摺子燃著火爐。
“這哪是你做的事啊!汀月呢!”夜君清見此,快走兩步到了姚莫婉身邊,想也不想的將火摺子搶在手裡,生怕姚莫婉會燙到自己。
“這也不是皇上該乾的事兒呢。小路子,你不夠機靈喲!”姚莫婉淡笑開口,小路子恍然之際,上前接過夜君清手裡的火摺子。
“汀月呢,朕進門時沒看到她。”夜君清覺得姚莫婉手涼的很,於是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輕搓著,不時呵著氣。
“本宮也不好什麼事兒都指著汀月啊,人家就快嫁人了呢!”姚莫婉語笑嫣然,聲音中透著不捨。
“那朕就不讓她嫁,免得給你換了別的丫鬟不適應!”夜君清一本正經提議。
“棒打鴛鴦可是要遭天譴的!”姚莫婉笑著抽回玉指,與夜君清先後走出內室。就在二人有說有笑之時,夜鴻弈端著紫沙茶壺走了進來。
“小星子叩見皇上,皇后娘娘!”每每看到這樣的場面,夜鴻弈的心便似火燒,可臉上,卻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漣漪。
“平身,把茶放下吧。”看著夜鴻弈的臉,姚莫婉唇角閃過一抹釋然的弧度,即便姚莫婉知道這個人不是劉醒,可有這麼個人陪在自己身邊,她總覺心暖。
“莫婉陪皇上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