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姚莫婉唇角微抿,眼底閃過一抹寒涼,自己還沒找幻蘿麻煩,她倒在那兒添油加醋了,幻蘿,這可是你提醒我的!
“說起一文不值,那些首飾兵器可都是婉兒花了本錢的,唯有剛剛售出的那件衣服,就真的是一文不值呢!”姚莫婉斜睨了眼幻蘿,顯然是在指幻蘿給啟滄瀾親手縫製的那件。
“你!”幻蘿怒目視之。
“你?怎麼幻蘿聖女不稱婉兒為賤民了麼?”姚莫婉冷眸迎上幻蘿寒冽如冰的眸子,氣勢半點不輸。
“你本來就是!”幻蘿氣極,說話便沒了場合。幾乎同一時間,一股有形的寒氣如游龍般繞過姚莫婉的身體,直擊幻蘿胸口。
“噗……”殷紅的血突的自幻蘿口中噴濺而出,月白色的衣裳頓時染上片片梅花,豔美中透著淒涼。姚莫婉心中暗驚,她本意是想給幻蘿一些教訓,卻沒想到司空穆出手如此之重。
當然,姚莫婉不會傻到以為司空穆是誠心向著自己的,那便是有所忌諱,忌諱幻蘿稱自己賤民?有趣!看來她現在的身份還真耐人尋味啊!
“法師,幻蘿只是一時糊塗才會口無遮攔,還請法師手下留情。”見幻蘿受傷,啟滄瀾上前一步,雙手拱拳求情。
“婉兒是我皇教聖女,誰也不許出言不遜!”司空穆的聲音凜然如冰,一字一句似冰錐落入深潭,激起陣陣寒意。
“幻蘿知錯。”幻蘿單手捂著胸口,謙卑回應。眼底,卻有一道極寒的冷光一閃而逝。
“婉兒,雖然幻蘿言語過重,但有一點,你也的確是藉著皇教的勢力,才會順利斂財,若入九洲,你沒有任何勢力可以藉助。”司空穆依舊揹著身,聲音渾厚有力。
“非也,婉兒利用的不是皇教的勢力,而是人心的貪婪和虛偽。婉兒是否可以這樣解釋,就算那些朝中大臣和富甲貴胄不買婉兒那些東西,皇教教眾會不會傷他們半分?他們的利益會不會有損?答案是不會!那他們為什麼還要趨炎附勢的巴結婉兒?”姚莫婉自信看著蟒蛇頭頂的司空穆。
“為什麼?”司空穆的聲音中蘊著一絲質疑。
“因為人之本性便是貪婪,在婉兒眼裡,聖人兩個字只是傳說,身處於世,誰都不會比誰高尚,每個人心中都有欲有求,他們巴結婉兒是種心理,只要買了那些近乎於天價的首飾兵器,他們才會心安,才能睡得著覺,婉兒只是抓住了人的心理!而婉兒最擅長的便是抓住人心。”清越的聲音如泉水敲打岩石,字字入心。
沉默,整個大殿裡再沒了聲音,姚莫婉暗自提氣,希望自己的話能讓司空穆放棄之前屠戮九洲的想法。
“本法師給你半年的時間,如果你能讓焰赤國的錢票在樓蘭國流通,本法師會考慮你的建議,否則,半年之後,便是本法師逐鹿九洲之日。”司空穆的決定讓姚莫婉暗自舒了口氣。
“法師放心,婉兒定不負所望!”姚莫婉壓抑著心底的激動,聲音平靜如水。
“滄瀾,幻蘿,在此期間,你們要協助婉兒,儘量促成此事。”司空穆肅然開口。啟滄瀾與幻蘿自是領命。
“婉兒感謝法師將大祭祀和幻蘿聖女派在婉兒手下,不過僅有他們卻不足以成事。”姚莫婉刻意將‘協助’換作‘手下’,意義便不一樣了。
“你現在所擁有的錢財已是半個焰赤國的國庫儲備,本法師不能再投入,至於人手,你大可在皇教中挑選,下去吧。”司空穆淡聲道,隨後揮手退了姚莫婉等人。
姚莫婉並不是得了便宜賣乖的人,遂不再開口恭敬退了出來,待離開皇教總壇,姚莫婉頓時覺得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不少。
“幻蘿聖女幹什麼去?”眼見著幻蘿欲走,姚莫婉上前一步將其攔下,眉梢十分霸道的朝上挑了兩下。
“本聖女做什麼還需要你……你來管!”幻蘿硬是將湧到喉嚨的‘賤民’兩個字噎了回去。
“如今聖女是婉兒的手下,婉兒自該對自己的手下負責了。”姚莫婉語笑嫣然,眸間迸射出璀璨刺目的華彩。
“誰是你手下!”幻蘿憤然怒視姚莫婉。
“這可是法師同意的,你若不想,大可找法師理論,婉兒奉陪到底。”姚莫婉邪佞的表情當真將幻蘿氣成了內傷。
“婉兒,幻蘿剛剛受了重傷,本祭祀扶她回去療傷,你且跟刁刁先回聖女府,稍後本祭祀會回去跟你商量出使樓蘭的細節。”啟滄瀾見姚莫婉與幻蘿針鋒相對,及時上前阻止。未等姚莫婉開口,啟滄瀾已然扶著幻蘿點足躍起,直朝幻蘿府邸而去。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