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沒印象了。不過本聖女是在這間屋子裡醒過來的,而祭祀你自外面走進來,有八成是來探望本聖女的,如今祭祀手中空空如也,倒讓本聖女有些心涼,想來本聖女和祭祀的關係也不過如此。”
姚莫婉犀利的語言讓啟滄瀾為之一震,此前雖見過幾面,卻從未打過交道,在啟滄瀾眼裡,姚莫婉固然是禍亂七國的根源,可到底是個女人,卑微的賤民,不會有什麼過人的本事。直到此刻,啟滄瀾覺得自己或許該重新審視這個女人。
啟滄瀾暗忖之際,姚莫婉已然起身離開梳妝檯,緩步坐到啟滄瀾對面。
“大祭祀有事直說,本聖女不喜歡拐彎抹角。”姚莫婉雙手很自然的擱在桌邊,清澈的眸冷漠無溫的看向啟滄瀾。面對如此淡定的姚莫婉,啟滄瀾竟有一刻的失措。
“既然醒了,明日本祭祀帶你去見皇上。”啟滄瀾不願與姚莫婉那雙犀利如刃的眼睛直視,於是起身欲走,卻在行至門口時轉眸看向姚莫婉:“這裡是本祭祀的府邸。”
啟滄瀾的意思明顯告訴姚莫婉,在別人的地盤上最好低調些,太囂張了不好。
“難怪裝潢如此陳舊,本聖女醒來時還以為自己住在棺材裡。”姚莫婉漫不經心啟眸,如秋水般的眸子瞥向啟滄瀾,依舊靜如平湖。
無語,啟滄瀾彷彿感覺到了自己止水般的心蕩起一絲波瀾,許久未動的心竟有了一絲起伏,好吧,他承認,他的確被眼前這個賤民氣到了。
見啟滄瀾無語離開,姚莫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復又打量起整個房間,真是越發不順眼了。
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刁刁如姚莫婉吩咐的那般準備了十菜一湯,且等飯菜擺放好,刁刁正欲坐下,忽覺一陣哆嗦,側眸望去,正看到姚莫婉冷如冰錐的眸子射向自己。
“咳咳……主子先吃!”刁刁平素與人交往便沒什麼架子,如今裝起丫鬟倒也有模有樣。
“坐下一起。”姚莫婉不是不讓刁刁坐下,前提是必須由她開口。刁刁唇角不動聲色的抽了一下,隨即陪笑,坐到了姚莫婉身側。
“主子,刁刁給您夾菜!”刁刁殷勤的為姚莫婉夾了塊魚肉,之後十分細心的觀察著姚莫婉的臉色,實則刁刁對此道十分精通,彼時與師傅生活在一起,她便是如此討好師傅的,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可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說起刁刁的師傅,便是焰赤國的法師,司空穆,一個神秘的存在,一個被焰赤國的皇帝赤川視作神明的存在。
而焰赤國所謂的皇教,教主便是司空穆,之下分大祭祀,祭祀,護法和童子。大祭祀只有一個,便是啟滄瀾,祭祀兩人,也就是焰赤國民眾口中的聖女,分別是幻蘿和刁刁,在此不得不提及刁刁身為祭祀的緣由,俗稱走後門兒。
四大護法實則是司空穆的隨身死士,自立教開始,便沒人見過他們的真正面目,至於童子,為數可就不少了,饒是無名那樣出神入化的武功在皇教眾童子中,才勉強分至六等。
“本聖女怎麼會暈過去?暈了多久?”雖然姚莫婉不確定眼前這位妖嬈嫵媚的丫鬟說話有幾分可信,但就算是謊言,她也是要聽的。
“聖女練功走火入魔,如果不是剛才那位大祭祀及時相助,聖女可就醒不過來了,不過聖女您雖然醒了,一身武功卻廢了,如今加上您失憶……”刁刁依著彼時師傅的指令,聲情並茂的敘述著。
“還不如死了,對不對?”姚莫婉看出刁刁眼中的落寞。
“刁刁不是這個意思,刁刁是覺得,不管怎樣,人都該想辦法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也只有活著,才能看到希望。”刁刁從小無父無母,自懂事便跟在師傅身邊,司空穆性格古怪,也造就了刁刁舉世無雙的狗腿本事。
當然了,身為焰赤國的聖女,刁刁也是有脾氣的,彼時便有幾個地痞無賴在大街上欺辱少女被刁刁碰到,於是刁刁毫不留情的將其扒光了衣服遊街示眾,之後又倒吊在城樓上,直至曬成人幹。鑑於此,對於刁刁的評價便是狗腿中最愛憎分明之人。
“本聖女也這樣覺得,吃飯!”這幾句話讓姚莫婉對刁刁的警覺少了許多,姚莫婉覺得刁刁真性情,是她的菜。
且說這廂姚莫婉與刁刁吃的正歡,鬼府裡,夜鴻弈的嚎叫便已如殺豬般響徹雲霄。
“徒兒啊!你到底好了沒有啊!”密室外,鬼道子實在忍受不住裡面的嚎叫聲,於是狠敲了兩下石門。不多時,便見石門轟隆開啟,鬼道子急急走進密室,眼見著夜鴻弈蜷縮在石案上,雙手緊捂著臉痛苦嚎叫,鬼道子一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