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殷雪已然感覺到了那股鋪天蓋地而來的煞氣,遂欲上前,卻被夜君清攔了下來。
“有本王在,你不必擔心。”夜君清攔下殷雪,腳下漸急,決然走向姚莫婉,軍營前,所有將士的目光都似將姚莫婉凌遲一般,那眼中的極恨讓姚莫婉不敢直視。
“她就是姚莫婉!那個研製黃金戰甲的人!”一句高喊打破了詭異的寧靜,音落之時,便又有人高聲怒罵。
“姚莫婉!因為你的黃金戰甲,我們死了多少兄弟!你這個劊子手!”士兵甲道出了所有將士的心聲,頓時一呼百應。
“姚莫婉!你還我兄弟命來!”
“赫連將軍斷了左臂都是拜你所賜,姚莫婉,你不得好死!”
“狗屁黃金戰甲,根本就是催命符!姚莫婉,你手上沾了五十萬將士的鮮血,你這個魔鬼!”謾罵詛咒聲此起彼伏,姚莫婉一步步走進軍營,每一步都似用盡她所有力氣,眼淚,無聲劃落。
耳畔風聲呼嘯而過,姚莫婉分明感覺到有硬物朝自己飛來,可疼痛卻沒有如期而至,頭頂一片陰暗,姚莫婉止步抬眸,赫然看到夜君清就站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擋下了前面拋過來的石子。
“本王是主帥,所有過錯自該由本王承擔!各位將士若有氣,儘管發在本王身上,一切與姚莫婉無關。”深沉的聲音堅定無比,夜君清彷彿是一座高山擋在了姚莫婉面前,替她阻擋風雨。
片刻的沉寂之後,便有士兵憤然怒吼。
“如果不是投靠你,將軍不會受傷,兄弟們也不會死!五十萬大軍如今只剩下一萬人!夜君清,你怎麼對得起將軍!”有了第一聲,便有了第二聲,第三聲。
“夜君清!你有沒有看到,將士們死的有多慘!敵軍甚至沒有拔刀,他們是死在自己兄弟的武器下!這都是你們的主意!是你們害死了他們!”
“你和姚莫婉都該贖罪!贖罪!”石子再度拋了過來,夜君清沒有躲閃,這是他該承受的,赫連鵬五十萬親兵如今只剩下一萬,這樣的數字,縱是聖人也無法承受。赫連鵬一片赤誠而來,可他卻辜負了。
“對不起……是君清對不起大家!”夜君清眼眶溼潤,唇角顫抖,哽咽著面對那些劫後餘生將士的謾罵和指責。
大大小小的石子拋了過來,如雨點般打在夜君清的身上,而他,卻如一尊雕像般屹立在姚莫婉面前,儘自己所有的力量保護著姚莫婉,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對不起……對不起……”姚莫婉無力的蹲在地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滾而落,她知道這一刻,她該衝到夜君清面前,承受這一切,可她真的沒有勇氣面對,第一次,她覺得自己這樣無能。
石子越來越多,謾罵聲震天撼地,夜君清額頭滲血,身體多處淤青,他可以不顧那些打在自己身上的石子,卻無法眼看著姚莫婉受一點點的傷,於是他轉身將姚莫婉拉起來攬在懷裡,任石子落在自己身上。
“君清,讓他們打我吧!這樣我才能舒服!你不要再擋了!”眼見著夜君清額頭的血順著臉頰蜿蜒而落,姚莫婉淚水橫溢,聲音透著濃重的哭腔。
“主人!”殷雪再也不能無動於衷,即便她不能動手,但還可以站在姚莫婉面前,替她擋下那些石子。眼見著石子落在殷雪身上,姚莫婉越發心痛難當。
“殷雪!你退下!”姚莫婉悲慼厲吼,殷雪卻依舊站在那裡,第一次,她不想遵從什麼隱衛規則,第一次,她違背了姚莫婉的命令。
“主人!”眼前的場面讓風雨雷電震驚了,於是沒有猶豫,四人亦縱身躍到姚莫婉和夜君清身邊,與殷雪一起將兩人圍了起來。誠然以他們的武功,細如牛毛的暗器都不放在眼裡,可此刻,他們很清楚若動手,必會激起眾怒,於是他們只有承受。
“你們都退下!聽到沒有!”眼見著風雨雷電和殷雪被石子打的遍體鱗傷,姚莫婉淚如雨下,心似被人狠插著疼,此時此刻,她忽然能體會到赫連鵬的心情,眼見著自己的親兵死傷無數,他必生不如死……
“住手!”清冷的聲音如從天降,緊接著便是一陣哀嚎,只見殷雄的身影如電光般的速度接住所有的石子反甩了回去。
“楚漠北,你幹什麼!這裡沒你的事!”看著一個個慘痛哀嚎計程車兵,姚莫婉抹了眼淚,憤然怒吼。
“你是大蜀太子妃,他們對你動手,便是對大蜀不敬!”楚漠北冷冷開口,旋即走到軍營前,凜然看向眾人。
“身為軍人,你們更應該明白,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沒有黃金戰甲,你們確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