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冷淡的距離感。
察覺床上的人被吵醒了,沈秋弦收回了放在開關上的手,低頭看向了她。
睫影籠罩住了他美麗的眼睛,和眼尾的那一顆淚痣。
少頃,他的神色慢慢柔和了起來。彷彿冰消雪融。開口,語聲很輕柔:“我吵醒你了嗎?姐。”
俞鹿睜大了眼睛,驟然間,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去。
“你進來幹嘛不開燈……”俞鹿別開頭,抬手擋了一下壁燈的光,抱怨:“我還以為有小偷……”
半夢半醒間被嚇到了,她的語氣透出了濃濃的起床氣。但因為眼角紅通通的,縱然是在埋怨,在旁人眼裡,也沒多少火氣。
沈秋弦一怔,忙歉疚地說:“姐,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會嚇到你。”
“天黑了有個人站在你床邊,你試試看會不會被嚇到?”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不知怎麼的,睡了一覺,不僅聲音沙啞,還渾身沒勁兒,像是發燒了。
系統:“低燒是穿越的後遺症。”
俞鹿揉了揉眼,忽然間,發現了一點兒不對勁——沈秋弦是第一次來這間公寓,肯定沒鑰匙,她也沒起床給他開門……那他是怎麼進來的?
“我下午有個拍攝,看到你的資訊時已經快四點鐘了。過來的時候,有私生在跟車,就在附近多轉了幾圈,耽擱了點時間。”沈秋弦將隨身的包解下了,放到了地上,拉開了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解釋道:“來到你門口,敲了半天門也沒回應,打電話又關了機。但從樓道的窗戶往外看,你的空調外機還在運轉……擔心你一個人在裡面出了什麼事,我就先進來了。”
頓了頓,他瞥了俞鹿一眼,聲音清透,調侃:“姐,你的密碼還真是從小到大都是同一個。我試都不用試,門就開了。”
俞鹿:“……”
操。
她睡懵了,差點沒記起這間公寓的門用的是密碼鎖。
好在沒問“鑰匙”的事。不然就惹人懷疑了。
都怪系統,跟她灌輸了一堆有的沒的……害她見到了沈秋弦本尊後,都有點不像以前的她了。
反觀沈秋弦,坦坦蕩蕩,唇含笑意,就和以前一樣。
還是那個讓她放心的弟弟。
俞鹿忐忑的心逐漸放鬆,聽他說起手機,回過神來,從被窩趴起,探手在櫃子上摸到了手機。
她在沈秋弦面前一向很自在。俯身的時候,散落的頭髮滑開了,露出了一截半遮半掩的雪白脖頸。
少女的肌膚,嬌嫩得如同最上等的絲綢,泛著奶油般的光澤。
兩側的蝴蝶骨,隨著體位的變化,清晰地浮現了出來。弧度優美,彷彿真的生出了一雙振翅欲飛的蝶翼。
“……”沈秋弦的眼眸,微微暗了一下,平靜地垂下了視線,望著自己的指關節。
誰也不知道他那一刻心裡想的是什麼。
“被你說中了,還真是沒電了。”俞鹿渾然未覺,給手機插上了電源,就懨懨地縮回被窩裡了。
沈秋弦問:“姐,你喉嚨怎麼這麼沙,不舒服嗎?”
“哦,有點發燒。”
“發燒?”沈秋弦蹙眉,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了她的額頭,半晌,低聲道:“額頭好燙。”
俞鹿隨口:“都發燒了,能不燙嗎?”
“你的經紀人呢?”沈秋弦似乎有些不悅了:“你生病了他們也不管你的嗎,就放你在這裡睡覺?”
這口鍋不能扣在別人身上,俞鹿連忙說:“不怪他們,我是下午才突然燒起來的。”
“姐,你真是……”沈秋弦無奈一笑,看了一眼手錶,道:“那我現在陪你去醫院吧。你頭暈嗎?走得動嗎?”
俞鹿笑道:“走不動難道你揹我去嗎?”
“嗯。”
“行了,跟你開玩笑的。” 俞鹿擺弄起了手機,看原主的行程表:“估計只是低燒,在家吃點藥就行了。”
既然是穿越後遺症,過段時間就該消失了吧。
沈秋弦一頓,似乎拿她沒轍,暫時妥協了:“那好吧,先在家量一下溫度再說。我去拿體溫計。”
俞鹿聞言,頭也不抬,“哦”了一聲。
她早就習慣了生活大小瑣事都有人幫忙打理好的日子。
不過要論“伺候”得她最合心意的,一定是沈秋弦。
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
記得沈秋弦剛來俞家的時候,有著嚴重的心理問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