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決不罷休。”馬向前剛剛驚聞此事,接到段小若的電話後更覺臉上無光,連稱“立即查辦”。擱了電話,馬向前將桌子一拍:“操他娘,老子非宰了這些人不可。”他分別給劉副區長和公安分局安局長去了電話,要求特事特辦。
安局長聽說現場還有警察在,就把派出所所長喊到辦公室一頓臭罵,還一把抓掉他的帽子。所長嚇得兩腿直哆嗦:“安局長,已……已經逮著了一個肇……肇事者,正……正在調查。”安局長拍著桌子說:“查什麼,現場幾個,還有你,全部停職反省,結果還得一天內拿出來。”
所長點著頭從局長眼前消失了,一回所裡就踢開黑屋,揪住那平頭一陣猛打,讓他老實交代是受誰的指使。這平頭似乎已經麻木了,笑笑說:“買房要受誰指使?”所長又一巴掌扇到他臉上,平頭嘴角立即流出血來。他用舌頭舔了舔,又笑了笑,氣得所長哇哇大叫,鐵門一摔,出去了。一夜的輪番審訊,這平頭仍是滴水不漏,還堅決否認自己丟了磚頭。派出所把磚頭拿來驗指紋,還真不是他。無奈,直接將他弄了個拘留。
一塊磚頭引發的血案,讓黃金虎大為緊張。但當天的放號卻形勢喜人,由於龍天突遭暴亂,不少購房者立即丟盔棄甲,轉戰全發,弄得全發一口氣放掉了300多個號,僅定金就進賬600多萬,其中相當一部分還註明了不退。這意味著全發已經初戰告捷。不過一想起價格被套牢,黃金虎又心有不甘,面對很以為功的海粟也就不鹹不淡,弄得他怪不舒服。
就在黃金虎憂喜參半的時候,他的頭上懸起了利劍。正如他所料,段小若絕不會輕易罷休。銷售部血案一出,段小若就想到了黃金虎。一個保安後來的描述也印證了這一點。據他所說,當時那幾個平頭一開始並不在隊伍中間,而是趁亂插進去的,事發後,有一個還朝全發那邊跑了,似乎進了售樓部。
公安局辦案不力,讓段小若很沒面子。但畢竟別人也處理了那平頭,一個治安案件可大可小,再說龍天自身也有責任。他表面不再說什麼,暗地裡卻開始了他的復仇計劃。他特地將陸海峰約了出來,說:“現在市場秩序被一些不法分子所壞,政府明明三令五申不能違規放號,有樓盤剛出地面就大肆收款,並以優惠之誘餌強迫消費者放棄退訂;同時還不惜以下三爛的手法為患對手,殘害同行。虎患一日不除,樓市一日不得安寧。”他沒有點名,但陸海峰早已心知肚明。
果然,市土房局很快又發出了嚴查違歸經營的“斬首令”,還披露了一批黑名單,全發赫然在列。當然,其罪狀僅限於違規放號,處罰條件一視同仁:處以收取金額10%的罰款,消費者與開發商簽訂的任何協議無效,消費者可以無條件退款。此令一出,全發售樓部即遭到了消費者連續3天3夜的圍攻。 結果,有將近一半的人要求退款,還有不少人堅決不退,要求立即選房並按協議保證優惠。全發一一答應。
第七章 售樓部血案(4)
直到天色微明,這場風波才算平息。
第八章 血色裡的追問(1)
一塊磚頭飛向售樓部大門,可能發生的危險有多大?結果讓人震驚。
當時白楠正在大門前,對群情激憤的客戶們耐心講解,現場的混亂和一夜的疲勞作戰,讓她本就有些恍惚,不料一塊磚頭從頭頂飛過,玻璃“嘭”地碎了,一大塊玻璃齊正正落在了她的後頸,血立即湧了出來。她本能地搖了搖頭,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急救中心的手術室裡。手術室外站滿了公司上上小小几十號人。他們或蹲或站,或跑上跑下,或哭喪著臉,或捶胸頓足,幾位滿身鮮血的保安更是一臉的惶恐,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每有一位護士走出來,都會引起一陣騷動。在手術進行的一個多小時裡,他們不知發出了多少祈禱和詛咒。終於,主刀大夫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搖頭說:“太險了,差一公分就傷了頸大動脈,不過病人已脫離危險,幸虧搶救及時。”過道里立即響起了掌聲。
聽說白楠受了傷,文俠非常緊張。他本想連夜趕往醫院的,又覺得不合適。一夜輾轉之後,天剛亮就爬了起來,跟邱妹說有點急事要去處理。邱妹問:“什麼事呀那麼急?”文俠懶得搭理,睜著血紅的眼睛就往醫院跑。當他手捧鮮花推門而入的時候,病房裡已經站了幾個探望者,似乎還有點面熟。他朝他們點點頭。對方看他像剛痛哭過一樣,就閃到了一邊。他見白楠僵著脖子側臥在榻,艱難地用眼神跟他打著招呼,心裡一酸,眼睛更紅了。他笑了笑,將花放在她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