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 夜幕漸漸降臨。 佛堂內,靡靡誦經聲不斷。 空氣中,充斥著檀香味道。 陳老太太祥和虔誠的跪在蒲團上,面對著金佛,誦經禮佛。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陳老太太眉頭一擰,慍怒地睜開眼睛,手中捻動的佛珠也戛然而止。 她最討厭誦經禮佛的時候,被人打斷,這是對佛的不尊重! “媽……” 緊跟著,門外響起了陳道平的聲音。 “進來!” 陳老太太擠出一句話。 吱呀…… 房門被推開。 陳道平面色沉凝地走了進來,關上了房門。 “道平,天都黑了,我正在禮佛,你打擾我幹嘛?” 陳老太太依舊跪坐在蒲團上,頭也不回,眼眸低垂,手裡輕緩的捻動著佛珠。 “大事不好了!” 陳道平聲音低迷,充斥著無奈和惆悵:“陳東那野種,好像回到鎮疆城了!” 轟隆! 陳老太太雙眸猛然圓睜,驚怒湧現,剎那間,祥和的面龐上,露出了好似要吃人的神色。 “你怎麼知道的?” 胸腔怒火洶湧,陳老太太強壓著,咬牙問道。 陳道平身軀一顫,神情有些惶恐。 他可是知道,當初陳東在大雪龍騎軍中,失蹤大雪原,訊息傳回來後,母親是直接沐浴焚香,誦經禮佛了三天三夜。 可如今,陳東卻回來了! 他更清楚,此刻母親心中,會積蓄著多麼恐怖的怒火。 “說啊!” 陳老太太厲聲道。 陳道平急忙回稟道:“您不是一直讓我關注著那野種的訊息嗎?這則訊息是我在國際黑市上買到的情報,是伊賀流派派了一位三忍眾,不惜性命的潛入了鎮疆城,最終付出了性命,探查到了陳東已經回到鎮疆城了!” “混蛋,混蛋,該死的混蛋!” 陳老太太身軀顫抖,滿是褶皺的麵皮劇烈抽搐著,眼中更是怒火好似要化作實質噴湧出來。 “陳道臨,你到底生了個什麼野種出來,為什麼就是天不亡他?為什麼都流落到域外了,還能跑回來?他不該回來的,一個通敵賣國的雜種,怎麼可能回到鎮疆城?” “霍震霄,你在徇私枉法,你堂堂北疆戰神,竟是連通敵賣國的人都予以接納,你簡直該千刀萬剮!” “豐碑立像,匈奴歷史第八人,徵南第一大將軍,匈奴第一勇士,種種殊榮,冠絕匈奴,那野種能流落雪原不死,在匈奴奇遇到這等絕世榮耀,可這特麼的……就是通敵賣國啊!” 一連番的咒罵,讓陳老太太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 她是知道陳東還活著的! 當初陳道臨可是第一時間在她面前炫耀過的。 可很快,她就判斷出了局勢。 那野種流落到域外,能夠僥倖不死,已經是祖上保佑了。 偏偏,卻上蒼庇佑的得到了冠絕匈奴歷史的至高榮耀。 通敵賣國這頂大帽子扣下來,誰能抵擋?、 更遑論,都已經在匈奴豐碑立像了,都已經被封為匈奴第一勇士了,都成了徵南第一大將軍了,這筆筆殊榮,盡皆都足以印證上“通敵賣國”四個字。 有這等滔天罪名存在。 陳老太太這陣子,都高枕無憂。 因為她篤定,陳東回不來了! 就算被陳道臨的人暗中救回,也再無競爭家主之位的資格,更會被霍震霄以軍法抓捕回鎮疆城。 偏偏,陳東不僅回來了,而且還好端端的就在鎮疆城內! 通敵賣國這等滔天大罪,都能隻手抹平嗎? 就算是霍震霄,也絕不可能如此徇私枉法的! 面對陳老太太的暴跳如雷,陳道平早已經嚇得匍匐跪地,生怕被陳老太太的怒火波及。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個野種能回來,還能平安無事的待在鎮疆城呢?” 陳老太太猛地抬起猩紅的雙眸,宛若吃人的兇獸一般,狠狠地瞪著金身佛像:“佛啊,我拜你到底是作甚吶?” 下一秒。 陳老太太直接將手中的念珠,砸在了金身佛像上。 啪! 念珠應聲斷裂,灑落一地。 緊跟著。 “媽!” 陳道平面色大變。 陳老太太卻是掙扎著起身,撲到了金身佛像前,揮手將桌上的貢品打翻在地。 “你不配吃,你不配吃!老身給你金身塑像,晨昏誦經,已經夠虔誠的了,可你這個佛,不保佑老身,卻處處保佑那個野種,啊!” 陳老太太抓起一個碗碟,砰嚨一聲砸在了金身佛像上,硬生生將佛像砸出了一個坑凹。 原本寧靜祥和的佛堂,此刻卻滿是暴戾之氣。 “通敵賣國都能回到鎮疆城,這絕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陳老太太渾身都在顫抖,胸膛劇烈起伏,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炸怒癲狂的狀態:“他們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們? 跪在地上,惶惶恐恐的陳道平突然呆愣住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