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轟鳴著,在跑道上加速起飛。 望著下方越來越遠的陳家莊園。 陳東喃喃自語:“一年後,當我再踏足這裡,我要讓你們,盡皆俯首。” 第一次踏足陳家,他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屈辱。 一句句野種,如刀剜心。 哪怕在尋常家奴眼中,也不過是一位野種,人儘可打。 眾矢之的,唯獨父親幫助。 更讓他見識到了,陳家的派系到底有多複雜。 議事殿內,雖說父親橫壓全場,可仔細一想,那不過是父親的雷霆手段,讓整件事變得簡單罷了。 真正追究的話,其實當時在座的言行舉止,都能深究出點東西。 譬如,當時的眾人,心思根本就沒有綁在一起。 否則也不會有陳道親自取其辱,陳道平和陳老太太少有人附聲了。 “少爺,一年,真的夠嗎?” 龍老猶豫著問了一句,神情複雜。 剛才的陳東,睥睨自信,讓所有人都心神一定。 可現在冷靜下來,龍老依舊覺得有些忐忑。 一年時間,太短太短了! 少爺卻是要在這一年時間裡,拿出一份答卷,打敗陳家所有繼承者。 三年五載的磨礪,乃至十年積累,真的是少爺能用一年時間打破的? 陳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庸者恆庸,況且沒得選了,除了勇往直前,再無退路。” 龍老目光閃爍,心中憤憤不平。 一旁的崑崙和範璐,也是神情黯然。 一年,真的遠遠不夠! 哪怕他們就在陳東身邊,親眼目睹陳東的蛻變,也不覺得陳東有絲毫勝算。 氣氛變得沮喪沉重。 陳東灑然一笑:“在你們心裡,我就這麼不堪?” “少爺是老奴見過天賦最好的人。”龍老率先開口。 崑崙和範璐也同時看向陳東,雖沒出聲,但眼神已經附和了龍老。 陳東聳了聳肩,目光堅定地說:“為了我老婆,為了我父母,我都必須贏!” …… 當飛機降臨城郊機場的時候。 已經是下午四點。 不過陳東並沒有直接回四印會所,而是帶著龍老三人,前往了母親的墓地。 “少爺,這麼做太冒險了。”龍老心存忌憚。 當日見陳道君時的一幕,尚在眼前,十幾位殺手早早蟄伏,堪稱十面埋伏。 這次又去,可就沒有陳道君在了。 “應該沒事的。” 陳東目光深沉,微微一笑。 轉而岔開話題:“不過,我現在在想小影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好訊息。” 剛下飛機的時候,他就和顧清影透過電話,說是要先去拜祭母親。 通話中,顧清影神秘兮兮的說有個好訊息等他回家的時候告訴他。 其實,顧清影很少會有這麼神秘兮兮的時候,哪怕是故作啞謎,也會帶著幾分俏皮。 而剛才在電話裡,她的聲音罕見的很認真。 聞言。 龍老幾人也紛紛疑惑搖頭。 秋季的天,微風也帶著絲絲涼意。 母親的墓地四周,上次雖然經過慘烈“屠殺”,可後續的收尾也大體將周圍一切恢復原樣。 孤寂的墓碑聳立在墳頭前。 上邊還貼著母親的照片。 陳東跪在墳前,平靜沉默。 只是眼睛,漸漸泛紅。 去過陳家,才知道陳家到底有多複雜。 毫不客氣地說,當年父親能保住他們母子,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力了。 議事殿中的一幕浮現在腦海中,那些人當著父親的面,都敢叫囂殺他,當年父親還僅僅是繼承者的時候,想必更加猖狂了。 這也難怪,父親成為陳家家主後,一直都不曾給母親該有的名分。 不是不想給。 而是迫於壓力,給不了! 他和母親二十幾年相依為命,他努力拼命,就是為了當初龍老初見他時說的那句話,將本該屬於母親的榮光,環繞母親周身。 “媽,一年後,我要將你失去二十幾年的榮光,還給你。” 陳東緩緩叩首,仿若誓言般:“我要讓你回到陳家祖祠,讓陳家上下,盡皆俯首稱你一聲——陳夫人!” 言罷,陳東悍然起身,目光堅定,決絕轉身。 他之所以會先來母親的墓地,就是因為,後邊的一年時間,他應該不能來祭拜母親了。 一年很短,是對他競爭家主之位而言。 但對他祭奠母親,一年卻又太長。 墳前無香火,近乎不孝! …… 和陳東預料的一樣,從下飛機,到祭奠母親,再回到四印會所,一切都風平浪靜,平安無事。 彷彿之前緊張肅殺的局面,悄無聲息的突然歸於了平靜。 不過小心為上。 陳東並未撤銷竹林小院四周的安保。 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雖然局面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難保中途不會出岔子,陰溝裡翻船。 夜深人靜。 竹林小院內,清幽雅靜。 陳東和顧清影躺在床榻上,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電視機還放著,讓安靜的房間裡顯得不那麼冷清。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