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鞭腿勁風,吹動了老者的白鬚白髮。 崑崙的右腿戛然停頓在老者身邊,緩緩落向地面。 “夫人的……父親?” 崑崙滿臉驚愕,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李蘭。 李蘭神情糾結,看白髮老者的眼神,又是憤怒,又是不忍,泛紅的眼眶噙著淚光。 最終,她對著崑崙點了點頭。 崑崙呆立原地,神情複雜地來回掃視著李蘭和白髮老者。 一時間,他有些茫然無措。 倒是李蘭,緩緩走到了白髮老者面前,神情陡然一厲。 她冷聲道:“我希望你剛才的話只是氣極所說,而非真心實意,否則我剛才能在崑崙腳下救你,也能再讓你付出代價!” 冰冷的殺意,仿若九幽吹出的寒風。 白髮老者身軀一顫,痛心疾首:“這,就是你和父親說話的口氣?” 李蘭灑然一笑,挺直了腰,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白髮老者,眼神不再帶有絲毫情感。 “父女親情,自當年起便一刀兩斷,我也為人母,你們當年或許以為我好欺負,卻不曾想過,女本柔弱,為母則剛!” “若不是當年念東兒年幼,你以為李家會那麼輕易得逞?如今東兒長大了,你們若想試試我是不是好欺負,儘管來!” 言語冰冷,卻鏗鏘有力。 很難想象,這是能從一貫和藹溫和的李蘭口中說出。 崑崙徹底懵了,看李蘭的眼神充滿驚疑。 他有種夫人像是換了個人的錯覺。 “崑崙,走!” 李蘭一聲冷喝,轉身便走。 崑崙回過神,卻是不敢再違抗,快步緊隨。 山道上,燈光昏黃。 夜風微涼。 白髮老者頹然地坐在地上,深邃地看著離去的李蘭。 最終苦澀一笑,喃喃自語:“當年……做錯了啊。” …… 天門山別墅區。 崑崙安排物業去山道處理事故,並賠償了損失。 等回到家中的時候,客廳裡依舊燈火通明。 龍老和李蘭相對而坐,默然不語。 崑崙上前,低聲道:“龍老……” 龍老抬手,打斷了崑崙的話。 微微一笑:“事情我都知道了。” 說著,他深邃地看向李蘭:“夫人,您真的解決不了!” “你跟蹤我!”李蘭卻是岔開了話題,神情冷厲的看著龍老:“我說我能解決,就能解決,用不著你和崑崙插手!” “今晚,便是夫人能解決的證明?”龍老戲謔一笑。 李蘭神情陰沉的更厲害了。 卻無言反駁龍老。 因為她清楚,今晚若是沒有崑崙跟蹤直接出手,將局面推到了火藥味濃烈的地步,她那一巴掌也算是白捱了。 而她,也會選擇更柔和,卻更費時間,更費耐心,且還不知道結果的手腕。 崑崙的出手,讓她用了更果斷,但收效卻是最好的一種手腕。 “夫人,樹大招風,前二十幾年,夫人與少爺相依為命,那陣風自不會吹來。” 龍老的聲音低沉,意有所指:“而如今,少爺扶搖直上,這棵大樹已經成長起來,那陣風自然是附庸而來,以夫人與那陣風的牽扯羈絆,是無法做到快刀斬亂麻,豎牆擋風的!” 客廳裡,靜可聆針。 崑崙站立一旁,眉頭緊鎖,時而疑惑,時而沉思。 對夫人的過去,他並不清楚。 因為老爺是在回到陳家,成為家主後,才將他納入麾下。 所以,對老爺和夫人的過去,也只有龍老,才是真正的親歷者。 半晌。 李蘭終於嘆了口氣:“罷了,今晚崑崙出現,也是讓我將底線亮出,或許事情也截止今晚結束了,後續不會有這陣風了。” “還是不告訴少爺?”龍老挑眉。 “我休息了。” 李蘭起身上樓,話卻是回答了龍老。 龍老靠在沙發上,無奈一笑,目送著李蘭上樓後,這才輕聲呢喃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婪的人心又豈是這區區手腕便能終結?否則,當年也不會那般了。” “龍老……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崑崙疑惑問道。 龍老右手輕輕地拍在沙發,目光深邃,彷彿是在追憶。 最終,卻是幽幽輕嘆,無奈一笑:“夫人與少爺的二十幾年窘迫慘境,便是夫人父親,也就是你打的那位老人,親手締造!” 崑崙瞳孔緊縮,眉頭緊皺。 虎毒還不食子呢。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夫人的父親,少爺的爺爺,這樣的嫡系至親,親手將兩人推到了相依為命食不果腹的地步? 這算什麼親情? …… 李蘭的事情,龍老和崑崙終究還是選擇了隱瞞陳東。 後續幾天,陳東一心撲在工作上。 有龍老幫著李蘭掩護,陳東哪怕有意留心母親,也很難得到真相。 一週過去,鼎泰的輝煌也即將來臨。 中午時分,原本該下班時間。 陳東和小馬都還待在辦公室裡。 “東哥,城西的房價趨於穩定,後續應該還能三成左右,不過比之最初的房價,翻了將近2倍!” 小馬笑著彙報,滿面紅光,經歷了鼎泰大危機,此時看著城西房價,讓他有種揚眉吐氣的暢快感。 “那就放開限購,開始全面預售吧。”陳東說。 東哥這是沒聽清我的話? 小馬愣了一下。 他忙說:“東哥,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