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道?魔為道!” 簡單六字,霸道癲狂。 天下俱靜。 這六個字配上陳東的滄浪狂笑,倒不是在遵循上蒼的“壓身問心”,反倒是更像是在對上蒼髮出最大的譏諷和挑戰! “完了!” 陳道君蒼老的臉上,頓時浮現出蒼白之色。 視線中。 陳東哪還有半點“壓身問心”的窘迫難受。 他置身在幽冥地獄之上,頭頂是巍巍如山的大鼎。 而他卻是已經身形後仰,張開雙手,肆意張狂大笑著,笑的渾身顫抖,笑的五官噴張。 一條條青筋血管,重新攀附到了陳東臉上,蜿蜒虯結著,猙獰恐怖。 濃郁的黑氣,此時更是不再遮遮掩掩。 一股接著一股,好似自陳東體內決堤了一般,瘋狂宣洩出來。 磅礴的魔性黑氣,與陳東腳下的幽冥地獄的幽光交相輝映,將周遭的空間都盡數扭曲,就如同揉捏豆腐一般,快速地讓周遭的空間崩裂塌陷,顯露出混沌。 混沌背景,卻是更將陳東此時的魔性狀態顯露的愈發猖狂霸道。 這一瞬。 陳東體內的人皇氣和天下匯聚而來的天下氣運所散發出的金光,都顯得是那麼的蒼白,黯然無光。 而黏附在他身上的魔性黑氣,此時如龍蛇遊走,竟是愈發濃郁起來,彷彿一層黑色重鎧凝形顯現,披覆在了他的身上。 周遭潑天的南明離火,此時更是在陳東魔性的催長下,隨著魔性黑氣擴散,避如蛇蠍,快速倒卷後退。 魔性霸道,殺伐無雙。 饒是上蒼第九道天威化形而成的南明離火,此時在一瞬間的接觸後,也選擇了避其鋒芒。 “完了,徹底完了!” 陳道君看著陳東的魔性瘋長,眸光驟然渾濁起來,翻滾著漣漪:“魔性徹底失去了壓制,暴漲而出,天道不容,這是已經將最後一絲底線丟掉了,只是這一次,是東兒,不是上蒼!” 從踏天路以來,上蒼天威就一次次暴漲,枉顧“遊戲規則”。 但所謂的“枉顧”也是一次次增加天威,才最終形成了現在的第九道鐘聲的天威,而不是一蹴而就上來就直接是第九道鐘聲天威,徹底斷絕了一切。 這也側面表明了“上邊的”是有所顧忌的! 而我現在,陳東徹底顯露出魔性。 魔為天道不容,悖逆天道。 這是將最後的一塊遮羞布也撕扯不要了。 接下來的……就是陳東和上蒼,最直接的硬撼了! 直接到……比現在陳道君隻身撼天都要更加直接! 魔主殺伐,從魔誕生之初,本就是為天地不容之道,霸絕無雙。 但在陳道君看來,低緯度力量硬撼高緯度力量,這本身就是以卵擊石。 不遠處,陳東還在癲狂大笑。 魔性籠罩,黑暗幽深。 而在天門一側,三隻金光大手凝形顯現,金光磅礴。 氣勁如龍,環繞在陳道君周身。 他白髮蒼蒼,望著陳東,全然不顧身後凝形顯現的金光大手,整個人的氣勢好像都萎靡了一截。 他緩緩地抬頭,翻騰著漣漪的雙眸,茫然四顧的張望向天路之上。 然後,他嘴角微微上翹,唇齒輕啟:“執棋者……現在的結果,就是你想要的嗎?既然你的目的達到了,那後續,你該如何執棋落子?” 悵然淒涼。 這一刻的陳道君,再無之前的雄渾底氣。 擺在他面前的,儼然就是絕死之局。 他早就察覺到了在陳東身上不止他一個佈局執棋者,還有另一個神秘人在陳東身上加註落子,但他也無能為力,只能順勢而為。 可現在,魔性已然如此。 那位執棋的神秘人,已然將陳東直接推到了與上蒼平等對弈的地步,接下來該怎麼走? 陳道君不知道。 他也沒有破局之法。 唯一期冀奢望的,就是那位執棋的神秘人,現在出手,代陳東走出下一步。 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屹立在陳東與天門之間,成為一道屏障,一直抵擋天門之後,上蒼對陳東的一次次殺伐,一直等到那位執棋者代陳東走出下一步。 那位執棋者能在陳道君佈局陳東的時候,同時在陳東身上佈局,且還是他陳道君都要臨近踏天了才發現,儼然那位執棋者的道行比他更高,也是現在唯一能指望的了! “與天對弈,代為落子,老夫……已無子可落,那麼……就為東兒,做一次護道人!” 陳道君彷彿一個遲暮老人,徐徐呢喃著,手握軒轅劍,轉身重新面向天門。 而這一次轉身。 磅礴璀璨的金光印照在陳道君蒼老的臉上。 他眸光熠熠,眉宇間盡顯霸氣決絕,整個人的氣勢都轟然大變。 之前他是身為執棋者,就算強行闖入天路,為陳東抵擋一切,可也終究是保持著一位執棋者的三分理性和沉穩。 而現在……無子可落。 在拋棄最後的三分理性和沉穩,決心為陳東護道後,他整個人都像是手中的軒轅劍一般,凌厲無雙,一往無前。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