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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宗依山傍水建立，風景秀麗婉約，每逢雨季，整個宗門沐浴於連綿細雨中，被漫天雲霧所繚繞，比絕大多數正道宗門都要飄渺如仙境。

離開合歡宗時，衡玉微微駐步，回望這個宗門，旋即毫無留戀地轉身。

因為任務時間充裕，衡玉不急著趕路，先到合歡宗附近的城鎮打探訊息。

在城鎮裡待了兩天時間，衡玉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點。

——世人皆知，合歡宗內門弟子接下了攻略佛子的任務。

雖然沒傳出是哪位內門弟子，也沒傳出是哪位佛子，但這麼無遮無掩，是合歡宗那邊不害怕佛門責怪，刻意放縱訊息洩露，還是有誰在暗地裡推波助瀾？

喝完壺裡剩下的酒，衡玉起身離開酒樓，一路出了城池，開始往西北之地趕去。

——西北之地多荒蕪，多戰亂，多妖魔橫行，因此那裡是佛修聚集之地。

佛門聖地無定宗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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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合歡宗地界，就變得有些不太平起來。

衡玉不會主動惹事，但有人主動挑釁她，她也不介意拿這些人來試試長劍鋒利與否。

就這麼不緊不慢趕路下，足足花了兩個月時間，衡玉才順利進入無定宗勢力範圍內。

這段時間她的修文有所精進，其他事情都可以暫時壓後，閉關衝擊築基巔峰才是衡玉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修真界強者為尊，弱者如草芥。

來到這個世界不是衡玉的本意，但既來之則安之，她現在已經成了這個世界的人，自然得老老實實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來走。

衡玉打算先在這附近落腳，她御劍往前飛出十里地，就看到了華城的城門。

華城規模不大，裡面的常住居民多數是凡人，少部分是修士。

修真界裡，很少會有這種凡人和修士一塊兒混住的城鎮，因為對修士來說，凡人太過脆弱，他們發生爭鬥時一個打鬥餘波都能要了凡人的性命。

但在無定宗勢力範圍內的所有城鎮，都是凡人和修士混住。

這和佛修的修煉方式有關係。佛修除了要修煉靈力之外，還要修煉功德之力，向世人宣講佛法，為佛門廣納信徒。

進城之後，衡玉先去城鎮中最大的酒樓打聽訊息。

店小二殷勤地領著她往二樓走，衡玉邊跟著他登上樓梯，邊注視著他的手腕——對方手腕上佩戴著一串有磨損痕跡的佛珠。

這種磨損痕跡是常年佩戴後造成的。

在一張空桌子坐下後，衡玉解劍放到桌上，點完菜後又取出兩塊下品靈石放在手裡把玩：“小二，我想找你打聽些訊息。”

店小二殷勤笑道：“不知道仙子要打聽什麼？”他才是煉氣二層修為，這兩塊下品靈石都夠他修煉半個月了。

衡玉先問了個很簡單的問題：“我想打聽一下，無定宗年輕一輩有什麼出色人物？”

“仙子可算是問對人了，無定宗是我們佛門聖地，別的我可能還不清楚，但是年輕一輩裡以四位佛子為首，還有一百零八位核心弟子。”店小二樂呵道。

“你好像很瞭解無定宗？”

店小二說道：“仙子有所不知，華城裡超過半數人都是佛門信徒。”

難怪這店小二手腕上佩戴有一串佛珠。衡玉繼續問：“若我沒記錯，四位佛子以了悟佛子為首，你和我詳細說說他吧。”

在問這個問題前，衡玉已經做好再次從店小二口中聽到各種吹捧的準備。

但當店小二開口描述佛子時，衡玉才發現他完全是從‘凡人’角度來描述了悟：無償贈藥，超度亡魂，開壇講法為信徒解答佛法困惑……

店小二越說越起勁，等他把自己知道的都掏出來後，就眼巴巴盯著衡玉。

衡玉輕笑一聲：“你口中所說的佛子，與我以為的並不太一樣。”

店小二對她這個反應並不奇怪。

事實上，這位仙子不是第一個跟他打聽佛子了悟的人，也不是第一個有這種反應的人。

他笑應道：“仙子修為高深，看到的是佛子力壓同輩天驕的光環。我就是個普通人，所關注和在意的自然也是這些小事。這兩方面其實都是不衝突的。大家都說什麼成仙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