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馮雲一看這兩人一見面就這麼不友好,心裡雖然有幸災樂禍之意,但表面上還得做一下和事老,“這裡不是發生口角的地方,我凍得直打哆嗦,有什麼話咱們到酒樓上去說好了。”
大家只好挪動腳步,一步一步朝福海酒樓方向挪去。
一路之上,除了馮雲沒話找話地湊合了幾句之外,再沒人說什麼。
走到樓下,薛曉莉突然提出:“天都這麼晚了,我不想再上去了。”
馮雲本來就不希望她上去,聽她這麼一說,正中下懷,於是也不怎麼挽留,但又不得不說:“也好,不過你住的地方離這挺遠的,還是叫輛車吧?”
“不啦,這幾天實在悶得慌,我想隨便走走。”薛曉莉一邊說,一邊故意向石夢投去一瞥,希望他能說出送送之類的話。
石夢明知其意,可是偏偏裝聾作啞。
這讓薛曉莉著實有些尷尬。平心而論,整日想圍著她轉的男人數都數不清。毫不誇張地說,對於一個追隨她的人——粉絲——來講,她使用過甚至動用過的東西能有幸讓他們摸一把,他們都感到手有餘香,更別說讓單獨的哪一位陪她走一程了。可是石夢居然不給她面子,薛曉莉不禁想問,他這人是不是有病?
然而,薛曉莉自有薛曉莉的個性,你越是不說,我就越是讓你說,看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沒想到馮雲又說話了:“石夢,要不咱們倆一塊送送曉莉?反正晚上也沒什麼大事兒。”
咱們?薛曉莉一聽這說法就頭疼。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咱們”了?你們在這之前都做了些什麼?還有,晚上既然沒什麼大事兒了,還不各自回各自的房去?幹嗎還這麼親親我我的?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不行,今兒我非得把你們拆開不可。
想到這,她很得體地一笑:“謝謝馮姐的好意,不過我覺得,你把我送到家裡,按照‘有來無往非禮也’的說法,我還得把您再送回來。這樣一來一往的,就是送到天亮,也總不會有結果。那既然是這樣,還是不勞您為好。”
馮雲是聰明人,當然明白這其中的玄機。她不由得在心裡罵道,好你個小娼婦,我好心好意要送送你,你不僅不領情,反而覺得我礙手礙腳,你那點兒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你也真夠可以的了,你跟他今後有的是時間接觸,可我跟他只不過是暫時幾天的事兒。我們倆就這麼一點接觸的機會,你就眼紅了?
要說馮雲也真夠大氣的,她愣是將不滿的情緒壓在了心底:“好吧,咱們倆誰都別送了,省得把美好的時光都消磨在路上。”說完,她笑了笑,就進樓去了。
剩下的這一男一女誰也不說話。
只等到馮雲的身影消失在電梯的門口時,石夢才用工作性的微笑說道:“薛小姐,祝您晚安,咱們明天見。”說完,不等薛曉莉表達回敬之意,他就頭也不回地順著大路走了。
薛曉莉氣得柳眉倒蹙,杏眼圓睜,口裡一個勁兒地在罵:“混蛋!神經病!不可理喻。”
第十六章 惹氣的果子(1)
一整夜石夢都在輾轉反側。
該不該繼續留在這個地方?
他每當想好了藉口準備次日就向許秉彥表達時,就突然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地拽住他,叫他一步都別想離開這裡。
可是這雙手究竟是誰的呢?
他看不到,也想象不到。
最後他決定,再等等。
他在想,就是說再見,那起碼也得把手上的這一攤子事兒忙完。許總這人再不好,心裡再沒數,那人家也是恭恭敬敬地把咱從家裡請過去的呀!咱不管咋說,也總不能拆人家的臺吧?
就這樣,次日一上班,他仍然像往常一樣,先是把樓上的事兒處理好了,然後再到所裡去忙別的。
所裡依舊喧聲震天,就跟趕集吵架似的。
其實真正在這種鬧劇中扮演角色的就那麼兩個人,一個是張老頭,一個是學林。他們倆一天到晚都有喧嚷不完的話,只有喧嚷累了,才會暫時閒下來休整休整,然後再接著喧嚷。需要說明的是,即使辦公室停電停水,絲毫也不影響他們的喧嚷,因為他們高聲喧嚷起來是從來不喝水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原因很簡單,他們沒事兒幹。
不是說這一陣子所裡的事兒挺多的嗎?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石夢一忙起來連家都不能回嗎?
是這樣,不過那些事兒只是針對石夢而已,最多也只能關係到媛媛一點點。
“你們不